季牧气笑了的态度众人都看在了眼里。

    都说人的面相是会变得。

    这会儿他们看顾准,早就已经没了当初看他的那层滤镜。

    如今的他眉眼都是功利,整个人看上去尖嘴猴腮,一副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死活的死样。

    看着就晦气。

    顾准察觉到了季牧对自己的态度变化,眼神一冷。

    终究是没说什么,等着吧,他会赢。

    他转头,看向南倾所在的方向:“倾倾,你能……”

    南倾一本正经的打断他:“你得唤我一声婶婶。”

    “噗嗤。”

    南倾这话出来,牧稚没忍住笑出声。

    顾准直接僵硬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偏偏,她一脸的淡定,甚至带着几分宽容的笑。

    就像是在看一个逆子。

    祁郁刚才说,顾准按照辈分应该喊他一声小叔叔。

    这话从祁郁口中说出来还好,毕竟他辈分年龄都在这儿。

    可从南倾口中被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那就是绝杀了。

    顾准一口气卡在喉咙,眼里满是耻辱。

    其他人或像牧稚这样光明正大的嘲笑,或是像季牧那样不忍直视的避开视线。

    唯独祁郁,一脸有趣又宠溺的盯着自家老婆平静之中藏着傲娇的面容,觉得可爱极了。

    甚至男人还开口附和:“这么算的话,这声小婶婶是应该的。”

    顾准不甘心:“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你嫁了祁……”顾准顿了顿,避开对祁郁的称呼,恼羞成怒:“在我这儿,也应该是他跟你的辈分。”

    “是吗?”南倾想了想,顾准说的怪有道理的。

    她非常大方的开口:“那你喊随牧稚,他一声姐夫吧。”

    更磕碜人了。

    无论小叔还是姐夫,都是绝对禁忌。

    顾准知道自己怼不赢南倾,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开始吧。”

    祁郁单挑眉头,示意他先。

    顾准也是毫不气,直接开始摇骰子。

    其实两个人玩骰子可以说毫无难度,也可以说开口就是绝杀难如登天。

    一对一,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心态。

    顾准率先开局其实已经无形中占了上风。

    骰子在骰盅摇晃,祁郁看了他一眼,往自家老婆身边靠了靠。

    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大手搂着她的腰,下巴就这么随意而散漫的抵在自家老婆锁骨间。

    顾准噼里啪啦的摇骰盅,祁郁却懒洋洋的贴着自家老婆,把玩着她的头发。

    不忘开口:“老婆,你帮我。”

    众人:“……”

    祁厅长,要不咱收敛点吧。

    您这样儿,顾准估计过了今晚想入宫了。

    偏偏,一向冷漠的南倾,唯独宠着祁郁。

    真弯腰去拿骰盅。

    她弯腰,祁郁也跟着往前。

    看似整个人压在自家老婆身上,实则压根没舍得用力。

    南倾拿着骰盅噼里啪啦摇了一通。

    随意的扣在了桌上,然后打开给祁郁看了一眼。

    祁郁真的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注意力就都放在自家老婆身上了。

    这腻歪劲儿,在场几对小情侣都自愧不如。

    牧稚自告奋勇当裁判,首先就给顾准倒满了一杯酒。

    顾准气得脸色一黑:“别太过分了。”

    牧稚大小姐一脸无辜:“你喝就是了。”

    “不够还有嗷。”

    顾准被气得无话可说。

    心态却因为牧稚的打搅更不稳定了。

    打开骰盅,他直接开口就是5个4。

    祁郁一秒都不犹豫的:“我开你。”

    众人:“??”

    不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祁教授这么果断?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祁郁已经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骰盅。

    22266。

    愣是一个4都不给顾准留。

    顾准那边,11244。

    但凡祁郁有一个1或者4,他也不会输。

    牧稚摊手:“我就说吧,让你喝就对了。”

    顾准太想赢了,但凡他保守一点,喊四个四都不至于。

    不等他伸手,牧稚已经把酒给他送过去了。

    顾准仰头一饮而尽,立刻开始下一局。

    依旧是南倾给祁郁摇的骰盅。

    见顾准眼神不爽,牧稚不给他施法的机会,直接道:“你若是嫉妒,也可以让季牧给你摇。”

    季牧表示自己有被侮辱到。

    顾准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新一局开始,顾准输,依旧是他先。

    这一次,他明显谨慎多了:“4个3。”

    祁郁语气随意:“5个3。”

    话音刚落,顾准迫不及待拍桌:“我开你!”

    他信心十足,一副得逞的模样。

    打开了自己的骰盅。

    12345,顺子,什么也不算。

    祁郁想赢,除非他本身有5个3。

    五个三祁郁没有。

    但他有3个1和2个3。

    这怎么能不算5个3呢。

    祁郁笑了一声:“承让。”

    祁厅长一脸骄傲。

    老婆实力太强了,他作为家属,没办法低调。

    顾准以为自己必赢的局,就这么水灵灵的输了。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牧稚已经把酒递了过去:“喝吧。”

    顾准:“。。”

    被迫喝下满满一杯,顾准不信邪:“再来。”

    一来二去,众人都怜爱他了。

    十多局了,一直是他输。

    一杯又一杯,牧稚倒的特别满,没一会儿桌上就多了三四个空瓶。

    顾准脸都红了。

    他不甘心,看向南倾:“你不能帮他。”

    南倾翻了个白眼:“人不行怪路不平。”

    顾准喝了酒,心眼反而多了,想借此打退堂鼓。

    没等他找借口撒手不干,祁郁先一步从自家老婆手中接过骰盅:“继续。”

    话落,他修长的手包裹着骰盅一个华丽的摇晃,然后直接倒扣桌上。

    不给顾准任何撤退的借口。

    顾准咬牙,只能继续。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菜,换谁都一样输。

    论能力智力心态他都不是祁郁的对手,祁郁一个眼神就能把他看得透透的。

    同样都是学律法的,祁郁在心理学方面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当初在大学时顺手修了心理学让不少专业生都自愧不如。

    顾准一个眼神祁郁就把他看得透透的。

    而他却还觉得自己输是因为南倾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