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倾一脸疑惑,祁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打你电话无人接听,我就直接过来了。”
昨晚南倾没回家,祁郁今天几乎是数着秒数等下班的。
南倾轻咳一声:“手机没带。”
她一天都在实验室,又急着出去接老馆主,哪儿有时间看手机。
老馆主见祁郁来了,当即开口:“一会儿你与倾倾送你萱姨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郁颔首,只是问道:“要送你吗?”
老馆主看了眼他紧紧牵着南倾没打算放开的手,沉默收回视线,摆了摆手:“不用。”
话落,他迈开腿离开。
南倾的整个注意力都在老馆主的那句:你萱姨”上。
大脑飞速运转,南倾捋了捋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大脑都要打结了。
见老馆主离开,她由衷发问:“老馆主跟沈夫人不是旧情人啊?”
祁郁被自家老婆这话吓到了。
连忙抬手落在她脑袋试图封印她的天马行空。
“沈夫人是二伯娘的妹妹,沈夫人与二伯娘感情很小,原本沈夫人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姐夫,后来因为一些事更不待见他了。”
祁郁说这话,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感叹。
他们那一辈人,有着说不完的遗憾与故事,却也算是爱的轰轰烈烈,任何事都做到了极致。
南倾听到祁郁这话,正准备再问。
停尸房的门打开,沈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回头,看向沈夫人。
看到祁郁在这里,沈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但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情绪平复。
“你怎么过来了?”
她走出来,满身的疲惫,像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似的。
祁郁解释道:“来接倾倾下班。”
沈夫人没说话,看向南倾:“可以带走听听吗?”
南倾看了眼时间,点头:“可以,但我建议先让听听在这儿待一晚上。”
她道:“这里的储存环境比殡仪馆好,明天一早再送去殡仪馆进行入殓工作其实也可以的。”
沈夫人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冰冷的房间,那里空荡荡的,连同着她的一颗心仿佛也被冻紧。
祁郁神色平静,耐心的等着沈夫人决定。
握着南倾的手微微用力,无声安抚。
半晌,沈夫人才灵魂回归一般,眼神重新有了聚焦。
她点头,朝南倾道谢:“麻烦你了。”
南倾说着不气,上前锁上了门,离开时还特意叮嘱巡逻的保安注意着这点的动静。
沈夫人走在前面,祁郁和南倾跟在她身后。
祁郁的车停在检察院的前庭,在走下阶梯时,男人开口道:“萱姨,我们送您吧。”
男人身形挺拔,站在阳光之下,斯文沉敛。
沈夫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眉眼透着稳重,如今的祁郁无疑是这南城最顶级的好。
若是聪儿不出意外……
只是一想到,沈夫人就红了眼眶,她狼狈扭头不敢让他人看到,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南倾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想着她坐副驾驶。
却被沈夫人拒绝,转身去了后座。
祁郁连忙上前替她拉开车门,南倾扶着她坐了进去。
沈夫人搭着南倾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维持着她努力的活着。
一路上,三人都很安静,哪怕沈夫人努力平静,可悲伤的气息还是盘旋在车内。
祁郁没直接回沈家,而是订了餐厅,将车开到餐厅楼下的停车场。
沈夫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精神不佳。
南倾扶着她,祁郁按下电梯,护着沈夫人和南倾进入电梯。
他提前订了包间,服务员快速上菜,祁郁站起身给沈夫人和南倾倒了水,又分别将碗筷给他们准备好。
主动打开了话题。
“听说您又跟二伯吵架了?”
他这话,带着几分习以为常。
沈夫人冷哼一声:“不是吵架,是我单方面骂他。”
她倒是希望能跟祁聿大吵一架,可他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倒像是她欺人太甚。
沈夫人看起来凶狠至极,可祁郁却能看透本质:“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么多年,您比谁都懂当初的事对二伯的打击,看似对他骂骂咧咧,实则是想着能与他大吵一架让他发泄吧。”
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馆主依旧沉浸在当初的悲剧之中,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罪责,看似沉默不语,实则内心里一直将他自己视为罪人,从未放过自己。
被祁郁戳中心思,沈夫人沉默不语。
都说妹妹与姐夫是天生的敌人,这话用在沈夫人与老馆主身上极为贴切。
祁郁看出自家老婆不解的眼神,主动给她科普当初关于老馆主他们的事。
也算是从故事中分散沈夫人的注意力。
南城,年轻一辈对祁家继承人的认识可能停留在祁郁身上。
他太过惊艳,从小就展现出了各方面的超绝天赋,是整个南城后辈们内心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
甚至,他被誉为祁家历代继承人中天赋能力最高的一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
在祁郁之前,祁家也出过一个惊艳绝伦的天才。
祁聿,与祁郁的“郁”同音,祁郁的名字是老馆主亲自定的,因为在祁家,玉音代表着无上的荣誉。
而这荣誉,由老馆主祁聿亲自创造。
祁家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老大祁景槐,从小性子就比较古板,喜欢研究历史和一些老物件,时代在快速发展,他却与世隔绝。
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研究一些老玩意儿,对于祁家继承人的位置更是没兴趣,十多岁就主动放弃了竞争。
与他不同的是,祁家老二祁聿。
一个从小就在经商、天文地理、人文科学各方面展现出超强天赋的绝艳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