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宇没力气再和她解释了,温和道“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和你儿子,儿媳商量好了,你们回家自己问去吧”。
“不行,话没说清楚你不能走!”老婆婆还想撒泼。
谢明宇神色严肃了几分,“你孙子用石头砸了我,我现在要去医院,怎么,你要跟着去付医药费?”
“小孩子砸一下能有多疼,一个大男人干什么这么矫情!”老婆婆满脸的鄙夷。
这我弱我有理的做派喔,姜雪绒真是开了眼界,不慌不忙道,“那要不让他砸你一下试试?”
“你这小姑娘说的什么话”,她马上叉腰冷眼斜着姜雪绒。
“火星子不落在自己脚背上不知道疼……”她话没说完就被谢明宇护在身后,自己抬眸看着那浑不讲理的一家人,俊脸上已不见先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他的声音也是不怒自威,“还想闹是不是,派出所里有空房间,不行你们一家都去里面体验一晚。另外,勿因恶小而为之,这孩子怎么教是你们的意愿,我只是觉得教坏了一棵苗可惜。至于拆房子,我按规矩按流程办事,你就是去法院,去纪委告我我都不怕,看你告状的步子快还是我拆房的挖机快!”
被他的威严吓到,老婆婆往后退了一步,她儿子马上把人扶住,劝说道“妈,我们回家,别闹了,拆房子的事我同意了”。
“你……为什么啊?那是你辛苦外出打工几年的成果啊,呜呜……你怎么就……”老婆婆对着自己的儿子又哭又闹。
谢明宇没耐心听他们一家人说话,拉着姜雪绒先行走了。
小王想了几秒,还是抬脚跟上去,他得去开车。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上他们?”一上车,谢明宇就关切地问姜雪绒。
姜雪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韦昱上门通知她他受伤,在宿舍门口又告诉两位老人她是他家属,相信他自有判断。
谢明宇眸里划过一丝深沉,眼尖地看到她胳膊上的几条红痕,“是那两人留下的”,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推搡间不小心被指甲划到的,没事,你伤到哪了,我看看,要不去医院吧?”她眼神在他身上打转,急切地寻找着伤处。
被他一把拉住手,“好了,回去再看,皮外伤,不用去医院”。
“真的假的,不许骗我”。
小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都不知道乡镇工作这么难,还有受伤的风险”,一想到今天的事,她心里就充满了无尽的懊恼和担心。
谢明宇却表现得很无所谓,“你没在乡镇待过,和老百姓打交道少,不熟悉是正常的,我们都习惯了,今天只是个意外罢了”。
一想到两位老人振振有词,咄咄逼人的样,姜雪绒就觉得头皮发麻,她面对一次都觉得烦,他却天天在打交道,她应该对他多一些包容和体谅的。
眼见她忧心忡忡的样,谢明宇朝小王道,“你说说今天是不是意外?乡镇工作是繁琐,但安全这块没问题的”。
突然被点名的小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接话道“是的,像我大学毕业就来了乡镇,干到现在八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
姜雪绒知道他们在安慰她,也不好再纠结了,她转而道“王哥,麻烦你送我去趟药店”。
“不用去药店”,谢明宇马上出声拦了一下。
“要去!”姜雪绒坚持,“得去买点外伤药”。
“不……”谢明宇话没说完就被她一个眼神瞪住,悻悻地闭了嘴。
小王默默听他们博弈了一番,最终稳稳地将车子停在宿舍附近一家药店门口。
“你先回去休息吧”,谢明宇大手一挥,小王一脚油门跑得飞快。
姜雪绒进去药店买了外伤药出来,谢明宇就在店外等着,接过她手上提的药就领着人一前一后往宿舍走。
“谢明宇,请你记住爱惜自己的身体,上次的大火也好,这次的拆房也罢,我不知道你一天走街串巷要直面多少风险,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请你不要永远逞能地冲在第一线”,她边走边严肃地和他谈话。
谢明宇自然是顺着她的意,平静解释道“知道,我下次站远一些,实在不行准备点防护衣穿上,但事实上,乡镇工作就是繁琐了一些,没那么多危险。”
“我没和你开玩笑!”她凶巴巴地跺了跺脚。
他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我也没开玩笑”。
姜雪绒哼了一声,“别忘了你把房子赠予我了,若真有什么意外,我就住着你的房子,开着你的车子,享受着你的抚恤金,找别的男人……”
前面他都没什么意见,一听见“找别的男人”几个字马上跳出来,“胡说,你告诉我你要找谁?”
“那时候我爱找谁找谁”,她忽视他的严肃,我行我素地说。
谢明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兀自加快脚步。
“喂,你慢点,我跟不上了”,姜雪绒在身后追。
他的脚步放缓了一些,却没和她说话,直至开门回到宿舍。
她刚进门,天旋地转间就被他巧妙地抵在门上,人也压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嗓音危险又低沉,“说,还找不找其他人了?”
姜雪绒一身反骨,固执地回瞪他,“真是那样我为什么不找?”
谢明宇眼神暗了暗,眸里像有风暴凝结,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
姜雪绒惊跳起来,高呼道“你属狗的?快起来,我给你擦药”。
“你都要找其他人了我还擦什么药?”他埋头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你不擦药我当然要找其他人”,她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用激将法对付他。
谢明宇直接把人拉进了卧室,危险道“那我就让你没有力气出了这间屋子”。
姜雪绒捂脸,这什么中二霸总发言!
眼看着他开始解扣子,她忙狗腿地认输道“已老实,求放过”。
“真老实了?”他似笑非笑地问她。
姜雪绒点头如捣蒜,“就是开个玩笑,想让你注意身体嘛,来,我给你上药”。
“等我去洗个澡先”。
“喔,好的“,回答得异常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