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她突然变了脸色。
如实道：“妈妈，是您刚刚提到的人，您说这是您幼时学习舞蹈的玩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您后来再也没有提到她半分？”
于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秦淑香的脸色。
秦淑香听到是自己说漏嘴了，懊悔不已。
可又想起清远的嘱托——
“大师，若是她问起自己的身世，我该如何作答，难不成真的要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吗？”
清远笑着：“我说是的话你也藏不了这么久。”
“那我该如何做？”
“顺其自然，你会遇到不得不说的那一天的。“
……
难道这就是清远大师所指“不得不说”的那一天？
秦淑香见于渺用求知的眼神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对她非常信赖。
这么些年，她对这个孩子也养出感情了。
她对自己而言也早就不是故人之女，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是半个女儿了。
她也长大了，应该知道真相。
秦淑香张了张嘴——
“妈妈、姑娘，肖公子前来提亲。”红杏说道。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秦淑香是惊讶的，这……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呀。
于渺是惊喜的，竟然这么快？
距离上一次商议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竟然真的来了！
秦淑香见于渺表情欣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刚刚心里涌起的疼惜现在变成一股无名的火憋在胸腔怎么也发不出来。
“先过去看看吧。”
她没好气的看了于渺一眼，跟着丫头走出门。
“你也跟着一起吧。”这是对于渺说的。
跟在秦淑香的后面，于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就好像是早恋被老师逮到了一样。
“肖公子。”
“秦妈妈。”
肖今安回礼，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秦妈妈今天对肖今安的态度不是非常热络。
“今天我的来意想必妈妈看得出来，我想娶于渺姑娘为妻，这些是聘礼，感谢秦妈妈的养育之恩。”
秦淑香并不言语，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如果今天顺水推舟成全了这桩婚事，或许于渺就能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不再受外界的干扰。
相应的，这也就断了于渺享受那个身世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于渺的命运得由自己去选择，她怎么能做主呢？
于渺见她迟迟不肯答应：“妈妈？”
“你想嫁给他吗？”秦淑香脸上多了几分愁绪。
“我想。”
秦淑香更是为难。
她现在说想，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放弃了肖今安之后将来可能会得到什么。
要是自己刚刚的话没有被打断就好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
就在她快要点头的时候于心跑了出来。
“妈妈等一下！”
这时，众人目光的焦点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于心的身上。
她犹豫着，但是看到姐姐……
“妈妈，我……我爱慕肖公子已久。”
不敢看于渺，她低下头，跪下：“妈妈，于心也想要妈妈做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不少看热闹的姑娘们靠在一起掩着嘴巴窃窃私语。
今天的红楼还真是热闹，竟然有这样的一场好戏。
两女争一男，而且还是两姐妹。
这个于心不是最喜欢她姐姐了吗？现在为了男人，还不是会反目。
秦淑香正愁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于心一打岔她也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往后拖延。
“肖公子貌似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肖今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心怎么可能……
他们的相处从未超过师徒的界限。
“在下只想求娶于渺姑娘一人。”
这是他的承诺，需要兑现。
另外，他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人，今天没有把事情解决那就意味着今后还要浪费时间过来提亲。
这样想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于心的眼神也带着不悦。
平时不是挺怕他的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间捣乱。
于渺听到于心的话，有一瞬间是不知所措的。
如果她真的喜欢肖今安，那自己算不算横刀夺爱？
想起之前于心对肖今安的特殊，于渺也不确定起来。
看着她此时眼眶红红的不敢抬头看自己，于渺也不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议论。
“妈妈，这件事今后再议吧。”
“也好。”
秦淑香早就等着当事人发话了。
“婚姻大事本就不可儿戏，此事不宜匆匆的定下来，都散了吧。”
秦妈妈发话了，大家也都不敢逗留。
心里想着，这个秦妈妈平时对于氏姐妹两人都算不错，真到二选一的时候才能见真章。
看来，于心才是秦妈妈的心头肉，以后可得好好巴结着了。
众人散去，秦淑香委婉的向肖今安下了逐令。
“肖公子，我们还有一些红楼内部的事宜相商，就不多留了。”
肖今安也没有坚持。
“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
“这些东西还请肖公子带回吧。”
“不必，既当不成聘礼，就当作是在下给于渺姑娘的赠礼吧。”
于渺看了看满屋子的红色箱子，一看就是沉甸甸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么多，都是她的？
哦莫哦莫，发达了！
秦淑香对于渺这个见钱眼开的样子表示没眼看。
但是，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既然人家肯给，那就收下呗。
因为是点名赠予于渺的，于渺向肖今安道谢。
等到人走了，秦淑香才没好气的给她们两个一人揪了一下耳朵。
“两个不省心的！”
秦淑香恨铁不成钢：“于渺跟我过来，于心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
.
于渺和琴淑香回到房里，秦淑香用借口把周围的人都叫走。
从笼子里放出她平时逗弄的鸟儿。
这两只鸟儿于渺也见过，每一次都是懒洋洋待在笼子里，于渺都以为它们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了，没想到一打开笼子，飞的还挺快。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秦淑香把所有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一脸严肃的把于渺拉进一个小密室。
这里的香味，似乎更加的浓烈。
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于渺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样浓烈的香味，掩盖的该不会是血腥味？
她看着秦妈妈紧绷着的，留有岁月痕迹的脸庞，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