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时刻,秋海棠和光玉凤栽满公路两侧,夜色下,城市灯光闪烁。沁着盛夏余温的湿润海风包裹住明珠一般的景江皇宫,将这座夜间的销金窟,装饰得清新脱俗,令人向往。

    然而作为琼州省内最大的夜间消费场所,这份独有的海岸边的浪漫,却要用堆山码海的金钱铺道。

    有人削尖了脑袋,只为争取一张入场券,有人天生就在罗马,坐在顶级包厢里,穷奢极欲。

    顶楼灯光的开启,象征着今夜有人包下了1号场,开场费即是千万。

    海岸边的男男女女驻足张望,纷纷议论,究竟是哪位人物,有这样的实力。

    殊不知,对方是被老板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坐在主位上听着各方恭维,还觉得不耐烦。

    终于,老板问了他一句。

    “梁总,要不要去桌上玩儿两把?”

    梁赫野靠在椅子里,姿态恣意,他略撑了下眼皮,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眼说话的老东西。

    对方的年纪做他爸都够,却没托大,甚至更多的是讨好。

    梁赫野没立即开口,而是身子向前,伸手去拿烟。

    他身后,走出一女孩儿,适时地给他递了个火。

    火苗亮起,梁赫野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个熟人。

    他忍了对方的多事,快速点了烟,又靠进了座椅里。

    “张董,你这买卖越多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一晚上,给他介绍了七个违法项目,就差凑他耳朵边,问他要不要片个新鲜的人来尝尝了。

    闻言,张董心里咯噔一下。

    梁赫野却懒得多说,烟抽了一半,按灭了,起身,带着人离场。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张董想着上头传来的风声,还有即将面临的灾难,顾不上脸面,追上去说话。

    虽然是在琼州,梁家的大本营,但梁赫野出门,还是依照梁云辞要求的,该带的人一个不少,哪怕,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妈妈的话,还是得听。

    张董一再纠缠,他也没给面子。

    这种毒瘤早死早好,省得出了事,再给琼州丢人,给梁家丢人。

    车窗落下,晚风吹进车里,他看着手机里小孩发来的消息,抵抗着瞌睡和无聊,回了话过去。

    再接着,对面发来一句。

    “我妈妈怀小宝宝了,她说有可能是妹妹/流泪/。”

    梁赫野眯着眸子,略怔了下。

    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吗?

    她都快有第二个孩子了。

    正出神,保镖走近,跟他说了两句话。

    他眸底闪过不耐,“让她过来。”

    “是。”

    保镖退开没多久,一个穿着场内制服的女孩就小跑着到了车边,乍一看脸,正是刚才贸然给梁赫野点烟的女孩儿。

    她俯身往车里看去,看见男人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心跳不自觉加快,只能握紧手,强作镇定。

    “梁总……”

    梁赫野一听这可怜巴巴的调调,眉头收了下,他睨了对方一眼。

    “有事?”

    女孩儿见他回应,心情更加激动,将一早准备好的腹稿缓缓说出,同时,身体刻意地一再压低。

    从梁赫野的角度,可以轻易从她领口看进去,一片雪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