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荔心中情绪起伏,别过脸去,强撑道:“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吃饭还吃两大碗呢,别装可怜。”
应承禹抱她紧了点,依旧是贴着她的脸。
“没装可怜,是真吓死我了。”
“你不知道,当时就差一点儿,那疯子有液体炸药,他控制驾驶室不成,被逼退到舱,还在发疯。”
傅荔想起他身上的血,心头一跳一跳的,克制着,没立即转身去查看他身上是否完好。
紧张的功夫,男人忽然松了手,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了下,下意识勾住他脖子。
“你干什么?”
应承禹低头,跟他贴了下额头,说:“不干什么,就是跟你说说话。回来的太急,我到现在都觉得在做梦,不想太早睡觉。”
傅荔默了默,心已经软了。
而且,她也睡不着,说话就说话吧。
应承禹将她放在了床里,她靠着床头坐好,接着,他就也靠了过来。
俩人并排坐着,应承禹拉了被子,让她盖好。
“飞机上是有什么特殊的人吗?歹徒,是图财还是图什么?”傅荔问。
应承禹摇头,“不清楚,还得看官方调查。”
“情况不明,乘能立即离开吗?”
“当然不能。”
应承禹转过脸,说:“是有严厉寒的话给我开道,否则我今晚也回不来。”
傅荔思索片刻,扫了他一眼,“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是副机长和那疯子的。”他口吻平静,却也有后怕的意思。
“飞机失联,是对方劫持了驾驶室,逼薛莘关闭联络,调转航向。当时,舱里什么都不知道,直到飞机突然下坠。”
傅荔呼吸一紧,清晰地联想到了那一秒的惊心动魄。
“那后来呢?”
应承禹:“飞机停止下坠,但前方传来了响声。”
“我跟同舱的一人赶了过去,副机长已经倒下了,腹部都是血。当时情况太急,我们也不知道炸不炸药的,联手把歹徒按住了。
傅荔不自觉地将双腿收到了身前,眉头都收紧了。
“那……真的有炸药吗?”
“……有,一小管。”
飞机上,别说一小管液体炸药,就是失个小火,那都是要命的。
傅荔手心都是冷汗,忍不住想,当时他们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真回不来了。
应承禹说:“听到有炸药时,我还按着那歹徒,他身上有个小背包,正被我踩在脚底下,我当时头皮都在发麻。”
傅荔吞了口口水,抓了把头发,“你也够虎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上冲。”
“没办法啊。”应承禹侧过脸看着她,嘴角轻扯,“当时就一个念头,弄死对方,我们才能活。”
傅荔垂眸,只觉喉中紧得发疼。
身边,应承禹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去厅拿了外套进来。
他坐回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皮夹。
转身,他问傅荔:“飞机下坠那一刻,你猜我在想什么?”
“那种时候,脑子当然是空白的。”
应承禹不语,从皮夹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给她。
是那枚平安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