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应承禹风头无二,哪怕大他几届的靳与航和傅修都是风云人物,也不能盖过他。

    家世好,长得好,又爱交朋友。

    这样的人,注定是无法泯于众人的。

    当时,恐怕整个金陵国中,就没有女孩子不暗恋他的。

    他跟谁谈了,跟谁分了,都能快速成为大新闻。

    但那年运动会过后,校内就有超神经且中二的传言,说傅荔才是应承禹的真爱,两家早有联姻的计划,应承禹是桀骜不驯,不愿意接受联姻,才一直“叛逆”,但终究抵挡不住内心真实的渴望,其实,他一直在等傅荔长大。

    不为别的,因为那年,傅荔没拿第一,甚至差点跑不完全程。

    那个说她胖的傻逼,气不过,带了人在观众席准备看她的笑话。

    她节奏被打乱,最后一圈就扛不住了。

    当时,她就在想。

    完了。

    人丢大了。

    应承禹马上就要带着啦啦队来了。

    可他没有,就好像料定她是吹牛一样,他没带啦啦队,也没带朋友,一个人来了。

    最后一圈,是他陪她跑完的。

    长跑,本来不算热门项目。

    却因为最后一圈,整个赛道上只有他们俩,成了那天最大的话题项目。

    那是第一次,她在校网上看到他们俩同框,虽然各种猜测很狗血且弱智。

    但是……她刷了一整晚,甚至还想开小号去凑凑热闹。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

    是他游刃有余地跑在她身边,有节奏地提醒她,呼气吐气,没关系,就算跑不完,也不是丢人的事,跑不完的人多了去了。

    十月的下午,并不算太凉快。

    操场上热烘烘的,她跑完全程,被他带着走了两圈,最后跌坐在了草坪上。

    呼吸急促,心跳未平。

    他站在上方,递给她水和巧克力。

    金牌巧克力。

    不知他从哪里买的。

    他说,她还是第一名,他颁的。

    “小七,别着急,没事儿的。”

    “还有一点就到终点了,加油。”

    “呼气,吐气。”

    ……

    “傅小七!”

    猛地一下,傅荔听到仿佛落在耳边的声音,骤然惊醒。

    她睁开眼,感觉那年的气喘声,混着今夜应承禹拉着她往前跑的气喘声,又一次重叠起来。

    但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她回过神,意识到真是应承禹在叫她,他在敲她家门。

    “干什么?”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喊话。

    门一拉开,就见他靠在门框里,还保持着要敲门的姿势。

    她皱皱眉,凑近一看。

    “卧槽,你什么情况?”

    一脑门汗,脸色青白。

    应承禹说:“刚吐了一阵,浑身不得劲儿。”

    傅荔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冰冰凉的。

    她又试了下他的耳朵,这回是滚烫的。

    她张了张口。

    应承禹先说:“别说是猪瘟,我经不起气。”

    傅荔:“……扯什么淡,赶紧滚回去,我打电话,让杨医生过来。”

    说罢,她快速回屋披了外套,扶着他回他的窝。

    进了门,应承禹又要吐,赶着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