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终问出他到底有多少钱了吗?”

    那天以后的某天,时蕴妮笑着问樊桃。

    樊桃摇头,“他嘴太严了,死活不肯说。我也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

    “怎么说?”

    “吸引我的注意啊,诱敌深入,想绑死我。”

    时蕴妮笑得乐不可支。

    樊桃很自信,“他真是太喜欢我了,哎,心机都用上了。”

    时蕴妮给她竖大拇指,“你肯定是对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对吧,哼哼。”

    秋日很快过去,又是入冬后的某天,时蕴妮接到了樊桃的报喜。

    嗯,领证的日子定了。

    连樊桃都要结婚了,时蕴妮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华丽宽敞的环境,顿觉一切跟梦一样。

    早上策划部把周年庆的方案拿给她看,她看着上面庞大的预算开支,再看看签名那一项,骤然想起,天哪,她已经配签这么大一笔钱了。

    手机震动,是靳与航给她发消息。

    “蜜月,想好去哪儿了吗?”

    她回复他,口吻里带着撒娇。

    “这么忙,怎么脱得开身呀。”

    靳与航:“让傅修干。”

    时蕴妮扑哧一下笑出来。

    真是好兄弟。

    她心里已经有几个理想目的地,却没做计划,等着晚上回去跟他一起商量。

    周年庆在年后,这是时蕴妮身体恢复后,出席的第一个大场面,她自然希望尽善尽美。

    靳与航早早腾出时间,在当晚过来给她撑场子。

    宽敞明亮的新礼堂,底下坐了无数的人。

    时蕴妮一步步走上讲台,扫过台下诸人,最后视线停留在最中间那个男人身上。

    她淡淡一笑,开启了今晚的致辞。

    流畅的发言,完全不用发言稿。

    靳与航在台下听着,脑海里却闪出很多尘封的记忆,记得是他的某节课,布置了小组作业,每个组都要有代表总结发言。

    时蕴妮,也在其中。

    那时候,她青涩得犹如未落的果子,全程一字不顿,他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把稿子背得滚瓜烂熟。南大人才辈出,她这样的学生,并不算突出。

    如果不是他记忆好,刻意去回忆,或许,他早已忘记这些细节。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每一段都在过去的岁月里静静发光,每想起一点,就好像是在沙子里淘到了宝藏,值得回味很久。

    台上讲话结束,台下掌声响起。

    他抬起手,真心为她鼓掌。

    时蕴妮笑容绚烂,得体优雅地走了下来。

    她的位置就在他身边,缓缓落座,夫妻俩日常咬耳朵。

    “教授,我刚才那个发挥,还说得过去吗?”

    靳与航勾了勾唇,靠近她,说:“勉强及格。”

    “什么?”时蕴妮不满,“你恶意压分。”

    狗教授点头,说:“晚上回去,给你开小灶,指导你一下,下次就满分了。”

    嘁。

    时蕴妮勾勾唇,耳边微酥,面上带着薄粉,配合他,悄悄问:“收费吗?”

    “你说呢?”

    她瞄他一眼,半带嗔意地佯瞪他一眼。

    呸。

    黑心。

    靳与航笑意不改,伸手牵住了她,彼此指间戒指碰撞,发出细微的动静,很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