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妮偷看得一愣一愣的,怀疑傅修是鬼上身了。

    樊桃被咬走小一半冰激凌,还傻乐呢,照样小尾巴似的黏着傅修。

    时蕴妮估计要是没人,她早就变成挂件扣傅修身上了。

    她轻咳了一声。

    樊桃赶紧往她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欲盖弥彰地挪远一点,低头啃冰激凌的脆皮筒。

    傅修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刚才那事儿不是他干的,继续做正事。

    终于,他坐到了时蕴妮对面,一边聊近期的计划,一边表达自己对时局的看法。

    “这点小事如果都能影响靳家,那他们家早就散了。”

    时蕴妮叹息。

    果然成长环境不同,心态也不同,她觉得苏栩死了,毕竟是出人命了,只要做一做文章,肯定是大事。事实上,不管是靳与航,还是傅修,都根本没怎么上心。

    傅修忽然又道:“你要真不放心,出行注意点。”

    “安全问题?”

    傅修“嗯”了声,说:“像靳家这种大家族,很难出事,但不代表没有意外。”

    时蕴妮立刻想到了靳书鸣,太平盛世的,就那么死了。虽然后来赵家基本覆灭,没了未来,可对靳与航一家来说,却是无法抹灭的伤痛。

    她抚着肚子,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下午很忙,到晚间的时候,时蕴妮给靳与航打了个电话,问他事情处理结果。

    靳与航轻描淡写,说是已经应付完了,只是晚上要见金陵的现一把手,不能接她。

    “没关系,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时蕴妮说。

    “小家伙今天乖吗?踢你没有?”

    时蕴妮笑得温和恬静,“踢了,踢好几次呢,一点都不乖。”

    靳与航顺势道:“晚上回去我说说他。”

    “行啊,爸爸说的话,他肯定听。”

    “那晚上见。”

    时蕴妮应着,挂了电话。

    她这边加着班,对面,靳与航刚从**办公厅出来。

    天热气闷,局长好好的把他送出来,态度笼络。

    “这点小事,下次就别跑一趟了,来个电话就是了。”对方说。

    靳与航分寸拿捏得当,说:“不来一趟,容易给你们添麻烦。”

    “这话就见外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车边,靳与航上了车,外面人还俯身跟他打招呼,低声说了两句让他放心的话。

    靳与航气了两句,才让林光耀开车离开。

    车驶出僻静处,林光耀从镜子里瞄了靳与航一眼。

    靳与航闭着眼休憩,淡淡道:“有话直说。”

    林光耀:“我以为您会去见那位苏小姐最后一面。”

    靳与航沉默。

    “您去见一面,太太也不知道。”

    “这话我回去转告她,你以后不用干了。”

    林光耀摸了摸鼻子。

    他就是试一试靳与航,没想到,啧,真是好家教。

    后座,靳与航直起身,看着时间,惦记着时蕴妮回家了没有。

    苏栩的遗体还没火化,他想见一面轻而易举,不去见,就是单纯地不想见。

    说句凉薄的话,时蕴妮怀孕了,他甚至都忌讳沾上死亡的晦气。

    爱与不爱,差别实在太大。

    现在想想,他只觉得当初对苏栩那一段,荒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