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荔上了楼,随便找了间房洗澡,再出来时,却听到厅有吹风机的声音。

    她以为是那几个姑娘,赤着脚出去一看。

    呵。

    狗屎。

    应承禹背对着她,站在大落地镜前面,一边吹头发,一边臭美地扒拉额前的碎发。

    他脑袋上回让她砸了个小缺,已经落疤了,但印记没消,特地做了个桃心三七盖着,远远一看,生物特征和人基本一样。

    傅荔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含沙射影道:“隔壁吹风机坏了?”

    应承禹不遮不掩,“推了六七个房间,才摸到你这儿。”

    他关了吹风机,低头整理头发。

    “不爽,给我来两下?”他转头看了眼傅荔。

    傅荔呵笑,“你是真贱。”

    应承禹无所谓,坦荡地把吹风机递给她。

    傅荔顺势接过。

    她走去沙发边坐着,笔直白皙的双腿交叠,将一头长发捋到一边,闭上眼睛吹。

    应承禹靠在一旁的沙发里,大剌剌地往她脸上看。

    等吹到半干了,傅荔睁开眼,就见他递过来一颗剥好的荔枝。

    她视线一扫,没犹豫,低头咬走了。

    应承禹勾唇,问她:“送你的花,看到了?”

    傅荔没看他,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梳头,“哪天送的,哪一束?”

    “前天下午,朱丽叶玫瑰。”

    “哪家店买的,包得跟狗啃的一样。”傅荔嫌弃。

    “……我包的。”

    傅荔挑眉,“亲手包的?”

    “亲手包的。”

    “那你可真幸运,那一束也是唯一让我亲手丢进垃圾桶的,丑得有碍观瞻。”

    应承禹早知她不会给好话,她越这么刺他,他越来劲儿。

    “下回我包好点。”

    “下回别送我花了。”傅荔打开口红,漂亮的眼睛挑了他一眼,“送我车,我喜欢车。”

    应承禹想都没想,“行啊,想要什么类型的?”

    “回去我问问,问好了,告诉你。”

    应承禹顿了下,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生气,嘴角弧度反而放大了,身子后靠,放松道:“问谁?那赛车手?”

    傅荔歪过身子,托着腮看他,“要不说还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懂我呢,我正愁呢,他要过生日了,得送他点什么。”

    应承禹点头,“还得是咱俩啊,心有灵犀。”

    他侧过身,靠向她那边儿,勾唇道:“不过我送的,就怕他不敢收。”

    “不敢收怕什么呀,到时候……”她顿了下,手有意无意地绕着腰带玩儿,接着眨着大眼睛,说:“我就穿少一点,或者,直接不穿,躺在后座。他就是再怂,也得收吧。”

    “香车美人,挺好。”

    傅荔打了个响指,指指他,“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们联系。”

    说着,她悠哉地起身,准备从他面前过。

    应承禹一脸笑,却是忍得牙根儿都在痒痒,眼见她走近,香风阵阵,他脑子里忍不住过了一遍她说的画面。

    豪车,她。

    啧。

    念头一出,他视线往下,落在她迈动的小腿上。

    傅荔过了把嘴瘾,大获全胜,正得意呢,经过男人身边,还想甩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来着,熟料,应承禹下作地伸腿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