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臣还在打点滴,梁云辞就没让他下床,拿了小桌放在床上,把饭菜一一摆上。

    “医生怎么说你的病的?”

    梁云辞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

    “普通感冒。”

    “那怎么拖这么久?”

    “年纪大了。”他玩笑道,见她一脸担忧,又问:“梁昌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这病都是让我气出来的。”

    梁西臣顿了下,随即点头,“也有这个可能,明天医生来了,我告诉他,看他是不是之前没查出正确病因,才没对症下药。”

    梁云辞:“……”

    看在他病的份儿上,她一直照顾着他,自己吃到一半,就坐在床边,认真地给他剥糖炒栗子。

    梁西臣在吃上的喜好不错,对糖炒栗子倒是很爱。

    据说,很多年前,他食不果腹的那几年,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糖炒栗子,是路边小摊的爷爷给的。

    “吃完饭再剥。”梁西臣道。

    梁云辞头都没抬,仔细地撕掉果肉上的一点薄膜,剥出一个完整的果子,才满意地抬头,放进了小盘子里。

    “我饱了,等会儿再吃。”

    梁西臣看她兴致勃勃,又看她吃了有大碗,就没再盯着她吃饭,反正在他这里,她什么时候想吃都有人做。

    屋内静了会儿,直到他吃完,梁云辞过来收拾桌子。

    她一向是被人伺候的,伺候起别人,有种认真的笨手笨脚。

    等做完一切,就坐在他身边,等着给他下水。

    中途,他要去洗手间。

    “我去叫梁昌?”

    “不用,我自己可以。”

    梁云辞也没多说,扶着他下床,帮他提着水进了洗手间,然后把药水瓶挂在墙上。

    做完这些,她站在一旁,没走。

    梁西臣:“……”

    他看了她一眼,重复一遍,“我自己可以。”

    梁云辞点头,“我知道。”

    她朝他睡裤的系绳抬了抬下巴,“我怕你解不开。”

    “我解得开。”

    “那你解吧。”

    梁西臣一阵无言。

    抬眸,又对视一眼,梁云辞一脸若无其事,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西臣微叹。

    他还能看不出嘛,她就是在这儿看他热闹。

    梁云辞满意了,刚才他还听了她肚子叫呢,现在扯平了。

    她双臂环胸,悠悠地出门。

    “好了叫我。”

    “……好。”

    关上了门。

    梁云辞在外面守着,一直听不到动静。

    里面,梁西臣正单手解着系绳,不过是动作慢了点,忽然,身后门一下子拉开。

    “哥,你是不是解不开?”

    梁西臣:“……”

    他闭了闭眼,正要开口,求她放过他,暂时别闹了。

    不料,身后人靠近,很自然地从后面抱住他。

    她都没探头往前看,就用两只手替他把系绳拉开了,他清晰地感受到,她拉散结扣后,手指伸进结中,轻轻一勾。

    “好了。”她说。

    梁西臣喉结滚了滚,没侧过脸看她,点头道:“嗯,谢谢。”

    梁云辞看他一脸紧绷,忍不住想到之前在金陵,每次做那种事,他都占上风,看着脸皮挺厚的,这会儿倒脸皮薄了。

    她眼神转转,没松开手,再次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