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妮笑出了声。

    “行了,别委屈巴巴的,跟配偶分享一下知识,还谈价钱,你可真小气。”

    靳与航瞥了她一眼,“老婆两个字是烫嘴吗?”

    还配偶。

    时蕴妮:“……”

    她拿着桃子,闻言,又想起他在老宅一嘴一个“我老婆”的,脸上控制不住发热。

    “不都是一样的?”她眼神转转,虚张声势地瞪他,“你还讲不讲?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都让你扯皮扯没了。”

    “免费课就这个质量,想我少扯两句,你换付费的课吧。”

    时蕴妮无言。

    他平时话少,真扯起来,她还真绕不过他。

    “三句话不离学费。”她坐直了,说:“先讲吧,晚点儿我想要了怎么付费再说。”

    靳与航正了一半脸色,给她灌输要点。

    “提醒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合同,也不管你的对手是谁,先讲价,再开工。”

    他看向她,“否则,后患无穷。”

    这点时蕴妮明白。

    她随手记下,然后比划一个OK。

    俩人扯了半天,总算进入了正题。

    灯光一开,靳与航虽然脱了外套,但白衬衫黑西裤,加上手里的激光笔,随便一开口,当年在讲台上的风采就出来了。

    时蕴妮悄悄看过他好几次,差点脱口叫一声教授。

    他给她讲人情世故,讲慈善操作流程,还有背后牵扯的利益和危险。

    她条条都记下来,听到“黑暗”的,忍不住跟他吐槽。

    换做别人,靳与航一定嗤之以鼻。

    面对时蕴妮,他就双标地觉得,她是“赤子之心”,哪怕经历再多,内里还是善良单纯。

    时蕴妮说想办个助学金,用来帮助像樊桃那样从孤儿院出来,还没经济独立,又想继续读书的孩子。

    靳与航想都没想,便夸她想法不错。

    时蕴妮美滋滋的,一下午都学得挺高兴。

    晚餐前,来人坐在大沙发里,靳与航是简单靠着,时蕴妮脱了鞋子,面对他侧面跪坐着,一边吃零食,一边听他点评她下午记的笔记。

    中途,靳与航转头看她一眼。

    她眨眼。

    嗯哼?

    干嘛?

    靳与航:“……虾片好吃吗?”

    时蕴妮:“……”

    她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随即“哦”了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完整的,递到了他嘴边。

    靳与航很自然地偏头咬走了。

    他拿起笔,在她的字旁边写下注释和提醒。

    时蕴妮探头看,有点羡慕他潇洒飘逸的字。

    她的字也还不错,但少了两分豪气。

    “你这是什么字体?”

    “随便写字体。”

    时蕴妮:“……”

    瞎说。

    靳与航看出她的羡慕,说:“你手太小了,没劲儿。”

    时蕴妮张开了五指,对比他的手看大小。

    靳与航一手拿笔记本和笔,一手张开,让她对比。

    时蕴妮一看,忍不住笑,“你手可真大。”

    她说着,拍了下他的掌心。

    靳与航目不斜视,在笔记本上落下最后一笔,空着的那只手往上,抓住了她的手。

    时蕴妮:?

    视线交汇,他放下笔记本,转过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讲的都是付费的干货,好歹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