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妮亲完就安静了。
她故作淡定，说：“刮出来了吗？”
靳与航没立即继续，看了她一眼。
“求财就求财，怎么还中途改主意？先求色？”
时蕴妮双手背在身后，咬咬嘴巴。
“就剩最后一格了，就算有奖，也不会太大的。”
她轻声说着，又瞄了他一眼，“求财已经失利了，我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下。”
靳与航嘴角不自觉地微提。
“有道理，鸡蛋不能同一个篮子里。”
时蕴妮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这叫风险对冲，对吗？”
靳与航还能说什么呢。
“对。”
他点头，还要夸她，“有前途。”
说罢，他手里终于刮完了。
时蕴妮探头一看。
“真的有！”
她抬起头，和他视线相交，满眼都是惊喜。
靳与航都还没看清，拿到光亮处一看，不禁好笑。
五十买的，中了五块。
反观时蕴妮，还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要现在兑了吗？”
时蕴妮第一反应是要兑的，可是她想起来，兑奖的话，彩票得回收。
她看看彩票，摇了摇头。
靳与航奇怪。
“觉得五块太少？”
时蕴妮笑笑，她把彩票拿过来，“我要收藏。”
这是他们第一次夜里出来散步，他给她买的。
靳与航不懂她，一张彩票而已，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有什么收藏价值。
不过，她说要。
“随你吧。”
“嗯！”
时蕴妮果然把彩票当宝贝似的收好。
往回走的路上，靳与航慢她一步。
他看着她轻快的脚步，还有偶尔流露的小情绪，隐约察觉到，她为什么高兴。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时蕴妮转头，对他轻轻一笑。
月色下，清纯又明丽。
靳与航很愿意纵容她，她的脾气，她的感情，都可以肆意生长。
在这段时间有限的关系里，他会给她无限的权利。
忽然，迎面有人夜跑过来，是同住在附近的熟人。
时蕴妮赶紧避到了靳与航身后。
对方已经到了跟前，主动停下跟靳与航说话。
时蕴妮躲着，保持安静。
那人看靳与航对身后人的宝贝态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靳与航却说：“她胆子小，下回再见，介绍你们认识。”
对方了然。
等到人走了，时蕴妮才探头出来。
靳与航低头看她，“怕什么，躲得那么快，我们这么见不得人吗？”
时蕴妮抬头看他，不答反问：“我们见得了人吗？”
靳与航眸色微敛。
他没立即答，牵着她往回走。
时蕴妮另一只手拿着彩票，脚步缓缓，她心情已经很好，哪怕他说见不了，她也不会太难过。
可片刻后，男人握紧了她的手：“见得了。”
微风拂过。
头发轻轻擦过耳侧，时蕴妮听到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他大概只是随口一说，对她而言，却意义非凡。
她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小跑着跟上。
月光落下，他们并肩同行，就像是普通的恋人。
不远处，黑色的奔驰车内，梁子期将一切收入眼中。
她看了眼副驾上的食盒，嘲讽一笑。
正好，靳夫人的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