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心里盘算着,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不辱一派的李系之人,除了几个别的全部下台。
除了此,皇帝还了张家的清白。
一时间,张家变的名声鹊起。
谁都知道,张家要回来了。
这次回来的张家会比以往还要鼎盛,这概因当今皇帝对张家的青睐。
一回来,张家的三子便就被皇帝拉拢着官复原职。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要重用张家,至于张家身上的罪责。
试问满神京谁不知道张家是被冤枉的,只是迫于从前太上皇的淫威,大家只能装不知道的。
荣国府,
贾母的院子,贾母听着下人对张家的叙述,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张家可是当年圣上定下的罪,现在怎么就被平凡了?”
贾母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越感,这么快就崩了。
之前她还嘲讽张家乃罪臣之家,现在张家就被翻案了。
张家起来,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老二呢?”
贾母朝着鸳鸯询问,鸳鸯的头摇了起来。
“不知道,二老爷一早没打招呼便就出去了。”
“现在在哪儿,还真不清楚,老太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需要他了,他不在。
骂了一句的贾母吩咐鸳鸯去找。
鸳鸯朝着贾母一礼,出去安排。
梨香院,没过多久,皇帝的任命下来了。
张家老爷子身为被冤枉的主角,曾位居高位不说,更是于朝廷之上有着极高的威望。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直接官复原职。
内阁首辅的位子又落在了他身上,除了此,张家老爷子更是多了一个虚称。
文景公!
以此弥补能这么年对他的伤害。
听着宫里张明德所念的皇帝圣旨,张家老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就好似这是一件普通的事一般。
“臣谢陛下圣恩!”
张家老爷子行礼谢恩,将张明德手里的圣旨接过。
“恭喜文景公沉冤得雪!”
张明德带头向张家老爷子道喜,张家老爷子看了一眼行礼的众人,只觉得莫名的心烦。
他都这么把年纪了,还折腾他,也不怕把他给累死。
然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张家老爷子让张明德起来。
“陛下可还有嘱咐老夫的?”
张家老爷子朝着张明德询问,张明德将腰直起,开始在张家老爷子的耳边嘟囔。
“老爷子放心,陛下不会一直让您受累的。”
“只是现在一切还没大定,只能靠您的声望先镇着点。”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让您歇息。”
“麻烦老爷子了,陛下会亲自拜谢,请您吃饭的!”
张明德小声的同张家老爷子传达皇帝的话,张家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古怪。
老四这闷葫芦开窍了,还知道拜谢别人。
“老夫知道了,只是别拖太久。”
“我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再坐这首辅的位置,时间一长,只怕心里有余而力不足!”
张家老爷子小声提醒,同时也是让张明德回去给皇帝带话。
他是真干不动了。
早在十年前,他就该致仕。
只因太上皇的挽留,他就多干了几年。
而就这几年,一家老小发配西北不说,老伴还撑不住,去在了路上。
他这辈子,死都不想再做官了。
明白张家老爷子心思的张明德对着张家老爷子一礼。
“老爷子放心,我会转答陛下的!”
“去吧!”
张家老爷子点头。
张明德离开,一时间整个荣国府沸腾起来。
张家老爷子虽然不姓贾,但却住在他们荣国府。
只要住在荣国府,他们便就与有荣焉,更何况这是他们家大老爷的老丈人,是他们二爷的外家。
这般的关系,又怎能说和他家没关系。
一时间,荣国府的下人抖了起来。
与此同时,贾母又在自己的院子里接到了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见不得旁人好的贾母,嫉妒的越发的眼红起来。
“鸳鸯,老二快回来了吗?”
贾母朝着鸳鸯问贾政。
鸳鸯无奈的摇头。
“没!”
“二老爷现在还没找到呢,老太太!”
鸳鸯回答贾母。
贾政这次出门,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鸳鸯找人问遍了二房的人,就是问不到其去向。
对于这,鸳鸯表示很无奈。
这不是她不行,是贾政太狗,出去还要隐瞒行踪。
贾母的眉皱了起来。
“鸳鸯你没打发人去门子那里问吗?”
府内主子用车去哪儿,都有记录,怎么就没找到?
鸳鸯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她一早就派人去问了,然就是找不到。
这能怨她?
“老太太您就别问了,我派人问遍了二房以及全家,是真的找不到。”
“二老爷他这次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人找找。”
贾母的脸黑了下来。
贾政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躲她吗?
“打发人去二老爷平时去的地方问,真就不行了,就一个人,怎么就找不到!”
贾母同贾政杠上了,关键时候找不到人,她非得找到他骂一顿不行。
鸳鸯点头,派人去找。
然派出去的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问遍了贾政常去的地方。
然就是找不到,鸳鸯的脸皱成了包子。
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同贾母说。
贾母是个倔的,只要有人跟她杠上,她非得弄出个胜败不可。
鸳鸯回来。
“找到了吗?”
贾母对着鸳鸯询问,鸳鸯忐忑的摇头
“没找到!”
贾母的面色开始变的阴晴不定,鸳鸯更是将头埋了起来。
老太太发怒了。
贾母让人将她从自己的位置扶起,经过多天的休养。
贾母身体内的毒素开始往外排出,现在的贾母可以站起来,被人扶着走了。
“老二他到底去哪儿了?”
“去二房!”
贾母吩咐下人,下人扶着贾母慢悠悠的往二房去。
梨香院,与贾母闲的蛋疼不同,张家老爷子迎来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周太傅。
见到周太傅的张家老爷子高高坐起,摆出了相当高的姿态。
这老东西竟然敢上门。
张家老爷子斜着眼看着来拜访自己的周太傅。
“呆子,上老夫的门,就不怕被打出去丢人?”
张家老爷子和周太傅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
两人年轻时候就如同冤家一般,张家老爷子觉得他腐儒假正经,周太傅觉得张家老爷子是邪门歪道,谁都瞧不上谁。
更可笑的是太上皇,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如何。
两个人,一个被安排为御史大夫负责检查百官,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举一动关系着整个朝野。
就这样两个互相不对付的人,彻底对上。
这一对就是三十年,两人在朝堂上打生打死,私下里的关系更是见面就掐。
如此这般的关系,他竟然来找他了。
还是亲自来,张家老爷子新奇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和这从前的老对头得瑟。
就这么,两人坐在了一起。
这真是世纪般的和解。
“说吧,你这呆子找我有何事?”
张家老爷子直接开门见山,依着他对这老东西的了解。
他能上门找他,就说明有事。
不然他绝不可能上门。
这真是猜对了,周太傅来找他还真有事,具体是何事,还得他来说。
然到了这份上,这周太傅竟然卡住了。
体面了一辈子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人。
更别求的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张家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就知道这老东西有事。
对于此,张家老爷子并不着急赶人,反而让人给他添了一杯茶,默默的看着周太傅自己憋屈。
这种感觉怎么讲,实在是爽!
他可算是看见这老东西在他面前吃瘪了。
一时间,张家老爷子竟然有种自己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的人生圆满了,张家老爷子喜孜孜的喝了一口茶。
再也憋住了的周太傅面色涨红的站了起来。
“老鬼你能别再和我争了吗?”
周太傅终于说出了他的来意,张家老爷被周太傅说的一懵,他争什么了?
张家老爷子满脸不解的看着眼前已经老去的老敌人。
“呆子你在说什么?”
“老夫才刚回来,何事和你争了。”
“陛下!”
周太傅闭着眼吐出皇帝,张家老爷子脸上的不解加重。
“陛下怎么了?”
周太傅的眼睛睁开,脸上出现狐疑之色。
难道这货没想和他争,那皇帝回去后,怎么朝人打听起了他如何教太子。
“你别装!”
“你不就是膈应我坐了你从前的位置。”
张家老爷子被说的更懵了。
“老东西你在乱说什么,我何时膈应了。”
“你是不是想和我比划比划?”
张家老爷子朝着周太傅挥拳,骂了起来,就知道这老东西找他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现在就冤枉起他了。
什么叫他和你争,你配吗,就说他和你争。
你真的就是皮痒了,听着张家老爷子的骂话,周太傅亦是懵逼。
难道他不是?
那为什么陛下从他这里回去,就去打听他对太子的教学。
“别装了,想争就直说,老夫不怕!”
周太傅坦荡荡的坐着。
张家老爷子真的快被气笑了。
“你给老夫滚,你稀罕的东西,老夫不稀罕。”
“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又任命我为当朝首辅了!”
张家老爷子拿出了皇帝的任命圣旨,念了起来。
周太傅的注意被转移,后震惊的眼睛瞪了起来。
这老东西都这么老了,皇帝为什么还让他坐这首辅的位置,难道就不怕他老眼昏花办错事?
这实在是杀人诛心,周太傅整张脸皱起,如吃了死苍蝇一般看着张老爷子。
这凭什么呀!
当年他自荐都不成,这老货一回来,首辅的位置就是他的。
周太傅快绷不住了。
脸上的表情更是从一开始的一本正经变的扭曲。
他不服!
“这真是胡闹,陛下怎么能让你再担首辅的位置!”
看着气急败坏的周太傅,张家老爷子拿着圣旨忍不住笑了起来。
“某人是个草包当不得,所以就见不得旁人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家老爷子开始阴阳怪气,周太傅一点就炸的站了起来。
张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放大。
“我说某人是草包!”
“你再说一遍!”
周太傅的脸被气的涨红。
张家老爷子丝毫不怵的道:“某人是草包,所以当不得首辅!”
“你欺人太甚!”
周太傅破大防,用手指上了张家老爷子。
张家老爷子跟着站起。
“欺人太甚?”
“比起你上门辱人,老夫高风亮节多了?”
张家老爷子挥起了自己干瘦的胳膊。
“现在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这样也省的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呆货腐儒,看打!”
被打过的周太傅眼中闪过片刻的慌张,下意识的就要躲,然躲着躲着,周太傅就想起了自己与张家老爷子现在的体型差。
这老货在西北吃了不少的苦,瘦的和麻杆一样。
他在怕什么,就他这身板,他一拳过去,能让他养半月。
想到这的周太傅抖了起来,同时人也变的大胆。
“是你背后说人在先,老夫上门讨要公道,你不知悔改,是你先动手的!”
“老夫不忍了!”
一直躲的周太傅站稳开始还手。
两个头发花白,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头子就这么互殴起来。
下人们震惊,赶紧上前阻拦。
“两位太爷这是做什么!”
“快住手!”
下人们夹在了中间。
没一会,周太傅与张家老爷子开始纷纷挂彩。
先是张家老爷子的头发被撤散,后是周太傅的眼眶被打肿。
荣国府的下人最难受,拦谁也不是。
只能派人去找府里的主子。
“老太太,不好了,梨香院打起来了!”
被贾母安排在梨香院的二房下人,率先赶到,此时贾母正在盘问下人贾政的去向。
听见梨香院打起来,贾母先是一惊,后反应过来住的人是谁后,贾母的眼睛亮了起来。
“谁和谁打起来。”
“是下人闹事,还是上面的主子?”
下人拉贾母去看热闹。
“是张家老爷子和周太傅,老太太您快过去看看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