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方向都没有,这让他怎么找?
“陛下,可有将那马大抓捕?”
假遗孤的事,皇帝对全神京进行了封锁,目前知道的就是他和太上皇,以及贾赦。
现在裴冕这么问,皇帝自然是回答没有。
“陛下不将那马大抓捕回来审问,臣怎么敢决定。”
“那朕将那马大抓捕回来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贾赦身上,目前假遗孤背后势力已经确定。
这一切都是金庭余孽搞的鬼。
但是金庭余孽,神出鬼没,目前知道的也就一个马大。
贾赦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陛下,可先不着急抓。”
后贾赦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人,皇帝明白。
“裴老,牛大将军留下。”
在场的虽然都是皇帝心腹,但却也有着亲疏之分。
其中牛奔与裴冕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张明德亲自往外送人。
殿内就剩下了贾赦三人,皇帝终于开了口。
“贾赦!”
贾赦朝着皇帝一礼,皇帝对着贾赦点了点头。
“裴老和牛大将军应该还不知道假遗孤的事吧?”
牛奔与裴冕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后陷入疑惑。
假遗孤?
什么假遗孤,神京内最出名的遗孤便就是那义忠亲王。
难道那义忠太子的遗嗣是假的?
牛奔与裴冕的眼中全是震惊,还能这么搞。
戏曲的狸猫换太子成真了。
裴冕震惊的将目光转到皇帝身上,后严肃的问道:“若那现在的义忠亲王是假的,那真的可有找到?”
皇帝朝着裴冕点了点头。
“找到了!”
“恩侯前一阵忽然接回一位外室之女的事,裴老可知道?”
裴冕张大了嘴。
“那竟然是义忠老亲王的子嗣。”
贾赦露出一抹笑,朝着裴冕点了点头。
“小郡主在被侧妃娘娘生下来的时候,便就被人救了。”
“说来,裴老你和此人还认识!”
“谁?”
裴冕震惊的目光转向贾赦。
贾赦再次一笑。
“秦守业!”
裴冕被惊的反应不过来。
竟然是他?!
他不是和义忠太子决裂了吗,怎么会去救那小郡主。
他与秦守业乃是同乡。
当年一同参与乡试,他中了举,秦守业不幸被刷了下去。
后他沉浸了七年,再去考时,他成了那届乡试的副考官。
然那时已经物是人非,他见了他,不再以裴兄相称。
转而自称学生,在后面他中了进士,被义忠太子相中,跟在身边。
而他为了躲避党政,选择外放。
最后关于他的消息,便就是他与义忠太子决裂。
自请将太子署官的官位除去,下放去当了县令。
“秦兄现在可好?”
“我听说他现在在京中做了一营业郎。”
“裴老和秦守业很熟?”
皇帝好奇的询问裴冕,裴冕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是一位故人,现在却已不再联系。”
“怎么讲?”
皇帝越发的好奇起来。
什么样的人,会被裴冕称为故人后,又露出一副惋惜模样。
“秦守业曾与我乃是同期。”
“曾?”
裴冕点了点头,皇帝的眉皱了起来。
他怎么就没听说裴冕那一届有叫秦守业的。
“他和我曾同考过举人,我中了,他没中。”裴冕又补充道。
皇帝朝着裴冕点了点头。
“后来呢?”
皇帝好奇的继续问。
裴冕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后来,他在乡野中教过几年书,后中的举人,再接着陛下便就知道。”
皇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若是这样说的话,秦守业正好是他父皇刚上位不久的进士。
“裴老即是和他认识,可知道他是因何和太子皇兄决裂的?”
“朕一直好奇这事,那秦守业算是我那太子皇兄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这不说其中的提携之恩,没有我太子皇兄,又哪来的他。”
皇帝这话说的一点不差。
进士年年有,若非是排在出彩的前三甲,或者二榜前列,想要被皇帝知道记住,需得在地方上,年年做出不错的政绩。
皇帝才会稍稍的记上一记。
裴冕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这臣不知道,那时候臣与他已经有了不小的差距,互相之间的关系更是疏远了。”
“但臣可以确保一件事,那秦守业非是品德不行之人。”
“不光如此,此人还颇有文人傲骨。”
“当年他与臣疏远,除了身份上的差距,更是怕人说他贪慕虚荣。”
当时的裴冕可谓是风头无量,这秦守业若是能攀附上裴冕的关系,最少能少走十年弯路。
皇帝倒吸一口冷气。
裴冕对着皇帝跪了下去。
“臣向陛下举荐秦守业!”
“秦守业乃是真正有才之人,陛下你若是能收他,朝廷必将得一干臣。”
皇帝被裴冕说的动了爱才之心。
“再等上一等吧!”
皇帝采纳裴冕的举荐,但是官位却是不能许。
朝堂之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并没有空余之位给他。
他想让他为他所用,怎么也得给点好处才行。
不然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再一个他也不能光听人说,那秦守业的底细,他得先弄清楚才行。
心里有了成算的皇帝,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如此,朕可还要将那马大抓捕?”
皇帝询问裴冕。
那假遗孤背后的势力,实在是超乎他想象。
被太祖清算的金庭皇族竟然还有活下来的,不光有活下来的,这些人似乎已经浸透到了朝廷内部。
裴冕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陛下先莫要急,此事牵扯众大,将那马大抓了,必然会打草惊蛇,届时想要再抓便就难了。”
“这也是臣为何,第一时间问陛下抓没抓的原因。”
“那臣可要告诉太上皇?”
裴冕与贾赦以及牛奔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可告诉圣上!”裴冕朝着皇帝一礼。
“好!”
皇帝的目光转到了张明德的身上。
“请太上皇来一趟!”
皇帝吩咐张明德,张明德行礼去请。
皇帝让人给贾赦三人搬来了椅子,三人一落座,便就有宫人端着茶水前来。
与此同时,秦守业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
此人正是马大。
下值回家的秦守业才刚刚歇下,敲门声便就响起。
秦家五个下人里,三个被秦守业派去照顾秦可卿。
剩下的两个,一个抱着不到一岁的秦钟出去逛,剩下的一个被秦守业打发了出去买笔墨纸砚。
现在就一个人在家的秦守业,听见外面的敲门声,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谁来找他。
难道是他那二三好友?
应该不是,若是他那几个朋友,怎么也会提前打声招呼,断不会来的这么晚。
到底是谁?
秦守业穿上刚脱下来的鞋子去开门,撇开的一道门缝里,露出了马大略显可怕的刀疤脸。
秦守业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
这两年马大的面部变化非常大,与他接触不多的秦守业,根本认不出来。
“秦大人不记得我了?”
马大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当初就是这老小子阻拦那义忠太子与他接触,现在他竟然他把他给忘了。
秦守业的眉皱了起来。
“伱是?”
他是真记不得了,这人到底是谁。
“曾东宫守备马大!”
马大自爆了身份,秦守业的面色一变。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秦守业下意识的要将大门合上,马大用脚将大门挤住。
“故人相见,秦大人就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喝你奶奶个头,秦守业心里此时只想骂人。
义忠太子谋反就是这人撺掇的,现在义忠太子故去多年,这人还活着。
若说他背后没人,是没有人相信的。
他来找他,定然是想拉拢他。
他秦守业飘零半生,好不容易将心事了了,断不能再入是非之中。
“我与你无甚好谈的,你走吧!”
秦守业下意识的又要关门。
然门被那马大用腿死死别着,秦守业恨不能自己有九牛二虎之力。
直接将这人的腿给夹断,后带着他去领赏。
然他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书生,大奖在前,他也不敢碰分毫。
“秦大人还是与我谈谈吧!”
“义忠亲王回京的事,你可知晓?”
马大朝着秦守业谈起了义忠亲王,秦守业的面色变了。
这一幕落在马大眼里,马大只觉得秦守业只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同时他的心里还有股莫名的暗爽。
现在他虽然见不得人,但却是亲王的心腹,你这从前太子最依仗的人,却变成了这神京,人人可欺的小官。
这转变何其的大。
此时马大颇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感觉。
“秦大人可愿邀我进去一坐?”马大春风得意的道。
然秦守业却只是面色变了变。
“我早已没了当年的志向,现在只想安享晚年,你回吧!”
“和我谈是没用的。”
“哦?”
听完秦守业的话,马大故作诧异的挑了挑眉。
“我听说大人您晚年得了一双儿女?”
“你就不担心他们?”
“这神京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没有背景,没有身份,再没有能力,就只能沦落成最普通的百姓。”
“您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变成我说的那样?”
这真是杀人诛心。
孩子就是父母的命,马大在此刻故意提起秦钟和秦可卿,就是想摧毁秦守业的心理防线。
人活着最在乎的东西,无非就三样,事业、家庭、爱情。
秦守业事业早就毁了,老妻在生秦钟的时候去了,现在他就剩下一对儿女。
这马大拿着秦守业的一对儿女说事,简直就是在戳秦守业的肺管子。
“你挟持他们了?”
有了不好预感的秦守业,面色黑了起来。
马大朝着秦守业摇了摇。
“您误会了,我既是来找您,便就带着诚意来的。”
“您是太子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太上皇他昏庸无道,逼得太子谋反被废后,自尽于天牢之中。”
“你甘心那皇位移主?”
马大压低声音说出他来找秦守业的目的。
秦守业神色淡淡的。
移主?
那皇位真给了那假遗孤,才是真正的移主。
“我老了,若是说这事,你便就走吧!”
秦守业再次关门,马大使劲把门别开。
秦守业的手被震了一下。
马大眯着眼瞅着秦守业。
“我真没想到,秦大人竟然会是这样的。”
“当年太子待你如何?”
马大又开始戳秦守业的肺管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马大不将他拉拢到手,怕是不会轻易走。
秦守业的面色越发的黑了起来。
他这个真正养过真的的人都没这么跳过,你整了个假的在这狐假虎威什么!
现在人都威胁上了。
“太子对我如何,与你无关!”
秦守业忍着怒火道,马大蹬鼻子上脸,突然大笑起来。
“罢了罢了!”
“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马大转身离开。
秦守业的心松了下来,可算是走了。
秦守业看了一眼外面,后将门关上。
抱着秦钟出去逛的婆子选回到了家,后帮他买笔墨纸砚的小厮也回来了。
秦守业的目光落在了小厮身上。
“你帮我去一趟宁国府。”
说着便就写了一封信,递给小厮。
小厮将信件接过。
秦守业嘱咐的声音响起。
“路上若是遇到可疑的跟踪之人,便就莫要去了。”
秦守业提醒小厮。
小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认真的记下了。
“去吧!”
秦守业吩咐小厮。
小厮拿着手中的信件离开。
望着小厮的背影,秦守业有些担心。
担心自己已经被那马大监视。
那马大非是善类,当年他劝义忠太子远离他,实乃忠谏也。
小厮按照秦守业的吩咐出了门。
出门后的他,并没急着去荣宁街,反倒去了他常去的摊子。
摊子上的老板与他乃是熟人。
见到他第一眼,便就热情的上前招呼。
“小哥又得主家赏赐了?”
小厮如往常一般的对着摊子老板憨憨一笑,点了点头。
“这还得谢过老板你!”
说着,小厮从坐着的位置站了起来,朝着摊子老板一礼。
“老板你推荐的书斋实在不错,买回去的笔墨纸砚质量上乘,被我家老爷一阵好夸,只道我出息了。”
老板笑眯眯的将小厮扶了起来。
“用着喜欢就好,我也是听摊子上的读书人说的。”
“若非他们,我又怎懂得这个。”
“老样子?”
套一番,摊子老板拉着小厮坐下。
小厮笑着朝着老板点了点头。
“老样子!”
摊子老板去忙,小厮如往常一般等着摊子老板的馄饨。
没一会,那被马大安排监视秦家的人,也跟着坐下。
然其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小厮身上。
端馄饨的摊子老板眼尖的瞅见,后端着馄饨到了小厮跟前。
后用半个身子挡住了小厮。
小厮不停的给摊子老板使眼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馄饨老板相信,小厮非是坏人。
同样小厮也相信老板。
借着这片刻的遮挡,直接将信塞进了馄饨摊老板的怀里,嘴巴小声嘀咕了一句宁国府。
馄饨摊老板面色不变的嘱咐小厮。
小厮乐呵呵的接着,这模样一看就是熟。
后馄饨摊老板拿着托盘走到了那监视小厮的探子身边。
“爷,你都在这坐了好一会了,可有什么想吃的?”
探子瞅了一眼刚吃的小厮,又想到自己若是什么都不点的坐在这盯一个人,难免有些诡异,赶紧点了一份。
一份与小厮一模一样的馄饨。
老板眉开眼笑起来。
“爷眼光独到,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您在这等着!”
说完,老板麻利的擀皮包了起来。
然目光一直在那探子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好人。
一直到包完,准备下下去,小厮也吃完,准备离开。
看见小厮走了的探子心里不由得一急,不等馄饨上来,便就要走。
馄饨店老板不停喊着人,探子的心不由得一紧。
一直没朝他看过一眼的小厮,不由得也朝他看了过来。
探子无奈的坐下。
老板也跑了过来。
“人,你的馄炖还没上呢,怎的这么着急走?”
探子尴尬的道:“不吃了,我家住在城外十里的庄子上,这天眼瞅着就要黑。”
“我怕赶不回去,就要赶夜路了。”
这谎扯得是真漏洞百出。
城外进城的百姓,走时哪个不是大包小包。
摊子老板不忍戳穿他,只道馄饨还没吃,让他吃完再走,不然岂不浪费。
探子有些为难的看着摊子老板。
最后探子在摊子老板的注视下,还是吃了。
不然就要露馅了。
万一这老棒槌,喊起了人,被抓是小事,万一被审出点什么,他九族就要没了。
探子味同嚼蜡的吃下这碗馄饨,摊子老板满脸欣慰,笑眯眯的瞅着。
最后探子走时,老板还给指了出城最快的道。
好人呐!
然却让探子恨不能杀之后快。
一直到探子走,摊子老板开始收摊。
后挑着担子朝着荣宁街走去。
小厮怕探子多疑老板,就在这条街逛荡。
没一会探子便就找到了他,后继续跟踪。
然小厮身上没了东西,却是没再躲。
直接挡在了探子跟前,后眼神锋利的瞅着探子。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在馄饨摊时,你便就老瞥我,我只觉得你是看上了我碗里吃食。”
“现在我在外面逛了,你还跟着!”
“来人啊,抓拐子了!”
小厮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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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