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的面色阴沉起来。
“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喜欢我屋里的人,还是说不喜欢我这个当母亲的往你屋内塞人?”
贾赦瞟了一眼满屋子里的丫鬟。
怎么讲呢,都有!
关键还是不喜欢你屋子里的人,你要是塞一个前凸后翘,长的国色天香的,即便里面有着算计,他也收了。
“老太太您实在是过分,做人没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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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不停的劝说贾母,贾母一句也听不进去。
“老太太长痛不如短痛呀!”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老爷,二老爷在赌坊里,撞墙自尽了。”
这些人怎么都跪了下来。
“您就让他在里面吃些苦吧,不然怎么揪出此事的幕后凶手?”
愤怒的贾母拿起身边的东西朝邢夫人砸去。
贾母的心中一恨。
然邢夫人还是要应对贾母。
“办不好事,挨骂是应该的。”
柴房,贾政还在里面关着。
你还真厉害起来了。
邢夫人听说贾母晕倒的事,紧赶慢赶的赶了来。
心情不好的周扒皮不悦的瞧向小厮,不好什么,不好。
鸳鸯对着贾母跪了下来。
“大老爷他可能就是喜欢吧!”
贾赦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真做了,只怕命就到这了。
望着沉默的邢夫人,贾母努力克制的怒气,嘭一下子炸开。
贾母吩咐鸳鸯,鸳鸯真的快被急哭了。
你儿子在养身子,你往他屋里塞人,你個当娘的还不如一个下人。
“老太太!”
贾母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婆子身上,婆子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
鸳鸯对着贾母言辞恳切的磕了下去。
“老太太三思!”
你凭什么这么骂人?
就凭你有两个臭钱吗?
周扒皮难以置信的瞅着几人,不想干,这活有的是人来做。
鸳鸯知道贾母这是在生气,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打手们被他叫进屋里挨骂。
“二老爷现在虽然是在受苦,可知道要将幕后之人抓出来了,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你怎么不说话,眼里可还有这个婆母?”
不用她指手画脚,那便就别麻烦他们大房呀。
“我家老爷还在外面跑着呢,有本事不用我家老爷呀!”
说着,贾母一把扑到了鸳鸯的肩上。
“老太太!”
还亲兄弟呢,最靠不住的就是亲兄弟。
“鸳鸯伱怎么不说话了?”
“老太太!”
贾赦警告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鸳鸯耳边响起,她可没那胆子帮贾母做破坏贾赦计划的事。
“等你们当了官老爷,别说骂人,杀人都没什么问题。”
周扒皮一巴掌打在了小厮的脑袋上,后一马当先的往柴房走。
领头的人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们年轻气盛,不懂生活的难。
让她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还不快去!”
八九不离十,此事背后并无什么道道,只是贾政自甘堕落。
“好好,好啊!”
“那他不要塞给他的人?”
赌坊内,
荣国府一连许多天皆都没有丝毫动静,周扒皮急的不停的打转。
贾政在柴房内哭了起来。
小厮小跑着到了周扒皮骂打手的屋子。
周扒皮被吓的跌坐在椅子上。
这货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么狠。
周扒皮示意他们能走了。
小厮狠狠的点了点头,哭着道:“他一脑袋撞到了门上,现在头上全是血!”
贾母用帕子擦了一把泪,不再多说此事,转而问起了贾政。
贾赦的眉皱了起来,要不要去。
再一个这不是小事,贾政这是撞墙自尽。
到时候,日子更不好过。
周扒皮指着大门,让人滚。
毕竟是一家人,贾政现在又废成那样,贾母害死了他,她这老太太也就当到头了。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其幕后之人,还没出来。
周扒皮被吓的站了起来。
赌坊变的热闹起来,不过片刻功夫,贾政撞墙的事,传遍了整个赌坊。
“怎么不走了?”
“好像是在养身!”
“难道您是想日日跟在其后面为其擦屁股吗?”
贾母前脚说要救他,后脚便就出事。
“你要三思呀,二老爷他实在不适合救出来。”
“这趟直接找我母亲,老二虽然混帐,可终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也不能真的不管他,让他一直在那赌坊待着。”
林之孝离开,与此同时,贾母也接到了消息。
鸳鸯的眉深深的皱了起来,现在救,大老爷的谋划怎么办?
大老爷不是说要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吗?
现在才过去几天,你就要迫不及待的要将人救出来。
“老二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领头的打手没有说话。
他们身为旁人家的下人,他们又能有什么选择。
“这家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贾母愤恨的眼睛落在了一众下人的身上,下人被吓的全都跪了下来。
她说的哪点不对,你可倒好,上来便就将屎盆子往他们大房脑袋上扣。
“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又一个,贾母的目光扫过一屋子的人。
只是比起你,她更怕贾赦。
什么叫他出事,他们开心。
“一个个我都使唤不动了,现在我可算是知道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了。”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头撞在门上,门发生巨响,贾政的脑袋,流着血晕了过去。
“什么?!”
“鸳鸯你再跑一趟我娘家。”
王保善家的她身为邢夫人的陪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
鸳鸯轻轻唤了一声贾母,贾母顿时泪流满面起来。
“我听东院的人说,大老爷他现在后院都进的少。”
他们又不是将身子卖给你,你骂这么难听做什么?
士农工商,真算起来,他们身份比你还高一等。
待透过门缝,瞅见贾政的脑袋磕的满是血后,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赶紧去通报。
不去,显得他这个当兄长的,实在是太过绝情。
邢夫人绕过下人,对着贾母一礼。
“老太太三思!”
打手闹起了脾气。
说话就说话,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谁让你们就吃这份钱,有本就去当官老爷。”
打手们一个个的低下了脑袋,要不来钱能怨他们?
那是荣国府啊,荣国府是什么门第。
没了这份工作,他们就只能去码头,扛大包了。
“不是要不干来着,都走啊!”
“你去!”
“老太太!”
哗啦,瓷片碎裂的声音响起。
“大房是欠您和二老爷的吗?”
“我让你们去讨账,你们讨来的账呢?”
屋内的人皆都跪了下来。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零.一五零
周扒皮又坐了回去。
实在是活旧见。
鸳鸯上前拉住了贾母,贾母一把将鸳鸯的手撇开。
邢夫人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备车!”
不然想在这神京混开,就是痴人说梦。
想做的事,必须得做到,想要的东西,必须得拿到手。
真当她家太太背后没有依仗,就好欺负?
王保善家的一把将邢夫人拉到了身上。
鸳鸯越发的沉默,她一个深宅里的丫鬟,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王保善家掷地有声的声音,传遍全屋上下。
贾母对着邢夫人骂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她是开心的。
林之孝唤了一声贾赦,贾赦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收敛。
至于贾赦为何这么说。
“全是他自己的过!”
晦气死了。
周扒皮的手打在了领头的人脸上。
邢夫人的眉皱的越发深了。
“母亲你就别瞎操心了,好好当你的老太太就行了。”
鸳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贾母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了。
“死了吗?”
“掌柜的,不好了!”
这不能怨贾赦不愿意搭理你。
贾赦的目光落在了林之孝身上,林之孝朝着贾赦摇了摇头。
不然这幕后之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影象。
贾母的目色一沉。
鸳鸯沉默,你要是这么唠,这嗑就要唠不下去了。
这话说的她不爱听。
鸳鸯被吓的浑身一抖,她只是一个小丫头,怎么敢呀!
周扒皮调侃的声音响起,他就是拿住了他们有家要养。
这几天,他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活的和被圈养的猪一样。
这可还有天理,这可还有王法?
是你先说话难听的,她家太太没转身就走,就算是孝顺,给你这婆母脸面。
待到大夫将贾母救醒,贾母的泪流了一脸。
打手们被气的眼睛通红,纷纷瞅向领头的人。
“你说话呀!”
老是揪着他们这些小喽喽骂什么?
“不干了!”
屋内所有人皆都难以置信的瞧着贾母。
另一边,贾赦也接到了消息。
鸳鸯重重的点了点头,是不是真的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您不做讨人嫌的事,在这个家里就不会过的差。
“老太太,我真的不能去!”
“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政儿再怎么不是,也不是你能说的!”
现在一边要用他们大房,一边怨她指手画脚。
鸳鸯被吓的不敢上前,一直到贾母消气,她才小心的走了过去。
这货实在是太不要脸,他是怎么张的开口,朝她这个嫂子要钱的?
他今年多大了?
赌徒们离开,整个赌坊变的冷冷清清。
“不好了,掌柜的!”
“那贾政撞墙自尽了!”
邢夫人数落着贾政的不是,贾母气的红了眼。
“现在又闹这一场。”
若是贾政救不出来,她就一直哭。
“鸳鸯,我已经将身段放下来了,他还是不肯原谅我这个当娘的。”
瞧见屋内的情况,邢夫人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真的?”
他若是再出现,就真的有些过了。
“我问你话呢?”
万一被荣国府连带上就完了。
贾母又一个劲的哭了起来。
“不干都滚,当这是什么地,真以为没了你们,就转不了了?”
紧接着在极度绝望下,贾政选择了撞墙。
正在赌钱的人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真当少你们,赌坊就转不了了?
“走!”
“是!”
“老太太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二弟出事,我和老爷开心?”
这不能怨他们。
“不愿受这窝囊气就走,这活计不缺你们一个人,有的是人争着抢着来干!”
鸳鸯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珠儿在就好了,他定会来救他。
接到消息的贾母,受不住晕了过去。
“那贾政撞墙自尽了?”
说完,贾赦头也不回的离开。
站在领头之人身后的打手小弟,急的眼都红了。
“大哥,咱们就走吧!”
老太太她对大太太动手了,邢夫人不偏不倚的被贾母扔过来的东西砸中,忍着没发出一丝声音。
“二弟的事全是他自己作的,他一个快当爷爷的人,自己往那脏地里跑,最后闹出这一套,能怨得了谁?”
毕竟是亲弟弟,之前虽然有着重重龌蹉,终究还是亲兄弟。
不然就开始哭闹!
下人们皆都低下了头。
“老爷?”
贾母气急败坏的将自己屋子里能砸的全都砸了。
“咱们现在可要去哪儿一趟?”
“你说什么?”
十岁,还是十二?
琏儿他现在都不问她要了,他朝着她要。
老大他肯定是故意,故意不去救,让贾政待在里面吃苦。
那贾赦就是赖账,不赎贾政,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有本事你去衙门告他呀。
“老二撞墙自尽,你们夫妻俩开心了?”
鸳鸯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
“前面你包庇二太太监守自盗,后面您又和二老爷他上朝说我家老爷不孝,意图夺了我家老爷的爵。”
贾母的面色一暗。
贾赦什么时候才来救他,不会不救他了吧?
贾政的眼睛红了起来,就知道贾赦不是好东西。
如此做,大老爷的计谋岂不就要落空?
“老太太三思!”
“都记住了,在这神京混,就要懂神京的规矩。”
“大老爷他不喜欢,归他不喜欢。”
“可他对您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
当即也跟着跪了下来。
气氛变的沉默,领头的不走,他们这些跟着他混日子的人,更是不能走。
贾母努力克制自己心里的怒火,向邢夫人发问。
打手们低下了头,你这个月的月钱还没给呢!
“滚啊!”
总而言之,她现在就要救贾政。
贾母眼神略有些疲惫的落在邢夫人身上。
周扒皮叫嚣起来。
“你闭嘴!”
贾母的眼中闪过诧异。
“账都去了哪儿,银子哪儿呢?”
鸳鸯努力支撑贾母身体的重量,手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贾母的背。
邢夫人的眉头一皱,这有什么开心。
屋内的下人低下了脑袋,贾母仍旧不知悔改。
此刻的她动了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