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见顾萧楠的身影。
白清妍每次和他聊天都是在深夜，他的语气疲倦，没有之前的精神气儿。
她忍不住问道：“楠，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男人轻声哄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在学校乖乖等我回来。”
白清妍总觉得不大对劲，她轻声道：“要不我们视频？我想看看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男人轻声道：“你等等。”
他挂断电话，不一会，界面弹出语音视频邀请。
白清妍立即按下接通键，熟悉的俊脸出现在荧幕上。
顾萧楠的下巴长出不少青色的胡茬，眼下的乌青在病色白的皮肤下显得异常明显，红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白色眼球。
这副憔悴的容貌让她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萧楠眨了眨眼睛，笑道：“没事，只是熬了两晚通宵，”
白清妍皱着眉头，“为什么要熬夜啊？申请项目科研经费要熬夜的吗？”
男人似倚在窗边，背后的霓虹灯闪烁变幻，话筒偶尔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疑惑道：“你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吵的？？”
他眸光微闪，眼神似扫了下左前方的位置，“我在酒店，隔壁一班大学生，应该是开party回来。”
白清妍疑惑，酒店的隔音这么不好吗？
但她没有多问，“嗯，这样啊，看你很累的样子，早点休息啊。”
顾萧楠表情松了下来，他勾了勾嘴角，“嗯，你在学校乖乖的，等我回来。”
白清妍眸光流转，“我一直都是在学校啊，只是某人不在而已。”
男人笑了笑，“很快就回来了。”
顾萧楠打了好几个哈欠，白清妍于心不忍，催促他去洗澡睡觉。
他弯了弯嘴角，“嗯，你在心疼我，我知道。”
女孩儿恼羞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变得嘴贫了？”
“也？还有谁嘴贫的？”顾萧楠笑问道。
“思思她们，对了，对比组的数据已经出来了。”
“嗯，好。”男人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溢出水光。
白清妍原本还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拿到另外一家大学的录取通知。
只是见他实在困得要撑不住，于是让他早点休息，随后挂断电话。
她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如同深邃的幽潭，无尽的黑暗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下来。
让人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抑。
风悄然无声，仿佛也被这种黑暗所震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白清妍心不在焉地看着实验仪器数据，距离那晚和顾萧楠视频通话又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两人都没有联系，她发过去的信息时犹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复。
“清妍，你怎么了？”李思思见她对着数据图发呆，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清妍摇摇头，“没事儿。”
李思思蹙眉，“你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白清妍站起身，走到窗前，那精致的五官此时被忧郁所笼罩，眼神中弥漫着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李思思急得不行，问道：“清妍，有什么事儿不能和我说的？？”
白清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顾教授五天没有回复信息，不知道他出什么事儿了。”
李思思沉吟，“会不会是顾教授忙着项目申请的事，所以才忘了回复你？？”
白清妍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要不打个电话过去？”李思思建议。
白清妍：“不了，万一他在开会之类的，我不是打搅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