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在一旁尬笑，其实她想说他要做就让他做吧，她不可以。
话还是憋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我回来啦。”赵孝砺湿哒哒的手擦了一下裤腿，“纸条在哪里？人齐了就开始抽签吧。”
柳明曦嫌弃地瞥了下他手，“给我把手擦干净点，不要一会把纸张润湿了看不清字体。”
赵孝砺把手伸到柳明曦眼前，“你看看，我的手可干净了，明星的手可能都比不上我的。”
顾景尘一把挥开他的手，“手放哪里呢？猪栏里的猪蹄都比你的干净。”
赵孝砺：“……”
白清妍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各位兄台，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抽签吧。”
“OK，你们看着啊，我现在把纸条都给打乱，不要说我作弊了。”
柳明曦把纸条折好，在桌面上打乱。
顾景尘让柳明曦先抽，她摇头，“剪刀石头布决定。”
白清妍运气比较好，赢了，所以第一个人抽纸条。
四人都非常紧张，毕竟九十六个小时的真空高温实验确实太熬人，要在实验室吃住四天。
她随意拿了一团纸条。
其他三人探头看了过来。
她缓缓打开纸条，真空高温实验。
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她的运气到底是怎么分配的啊？？
好不容易猜拳拿了个第一的名次，却在抽签的环节抽了个最难的实验。
赵孝砺大声笑道：“清妍，你这手气不会是刚抠过脚吧？比我刚去完厕所的还要臭，哈哈哈哈。”
白清妍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动物奔腾而过。
话语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柳明曦抢过白清妍手中的纸条，“要不我来吧，你还要忙交换生的事情。”
顾景尘见状，把她手中的纸条夺了过来，“要不还是我来吧。”
白清妍笑着拿回自己的纸条，道：“你们赶紧抽签吧？我的实验还是自己来。”
白清妍从金碧小区打包了铺盖过来实验室。
幸好实验室还有前面的师兄师姐留下来的折叠床，不然真的要睡在硬邦邦的瓷砖地上。
说实话，她还真没试过一个人在学校的实验大楼过夜。
之前在光华实验大楼过夜，睡得还是顾萧楠的床铺。
光华大楼的实验室有他在，安全感十足。
只是学生的实验室大楼充满了各种灵异传说。
当时针和分钟同时指向十二点时，白清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视线从仪器移开，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忽然，实验大门的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窗帘随风飘起又垂落，外面的路灯或明或暗。
白清妍随手拿了个玻璃蒸馏瓶，大声喊道：“什么东西？”
那边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朝那边走去，把蒸馏瓶放在胸前，看到不对劲，准备一把扔过去。
大门后面有个乐事薯片袋子散在地上，看形状应该已经吃完了的。
可能是柳明曦他们吃完没有扔掉，被风吹到地上。
她呼了口气，刚要转身，袋子又发出响声。
白清妍感觉自己要炸了，头发丝都快要竖起来。
忽然袋子动了几下，吓得她尖叫一声，手中的蒸馏瓶从手中甩出，往薯片袋子扔过去。
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深夜里特别清晰。
薯片袋子一下子跑出四五只大蟑螂。
白清妍连忙后退，她最讨厌这种棕色的昆虫，长相丑陋，腿上还长着毛。
有时候还会张着大翅膀到处飞。
一下子跑出的蟑螂，把她的魂都快吓没了，还有一只竟朝她的脚边蹿过来。
吓得她连连尖叫。
在黑漆漆的实验大楼里尤为瘆人。
想必明天的学校论坛里肯定会出现讨论的帖子。
实验室大门猛得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粗喘着气儿，冲到白清妍身前。
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安全问题，才转过身，墨黑墨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白清妍还没有回过神，愣了片刻才开口：“顾教授？您怎么在这儿？”
顾萧楠见她没什么事，松了口气，“我经过大楼，见到实验室仍开着灯，便上来看看，没想到半路听到你的喊声。”
白清妍尴尬地笑了下，“刚才看见蟑螂，我用蒸馏瓶砸了过去。”
男人明白地上的碎玻璃从何而来了。
“你今晚就睡那儿？”他指了指不远折叠床。
“对啊，这个实验必须要人看着。”
顾萧楠看了眼仪器，他知道这个实验的相当煎熬，做实验的人必须要在实验室看着，以防出现意外，要及时处理。
他去杂物间拿出扫帚，往角落的方向走去。
白清妍连忙走过来，“顾教授，还是我来吧？”
“全是玻璃，你在那站好，不要过来。”男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