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在宫里,他连报仇都做不到,是个惨的。”

    “我父亲官职再高,手也伸不到御膳房去,要不然我就求父亲给他报仇了。”

    “汪汪……”

    要是我恢复人身,一定替他报仇。

    许华年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自己也吃了一块:“你说皇帝是不是没口福,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他是吃不上了。”

    他已经吃上了,很好吃。

    许华年刚放下碗筷,抱着狗在院子的荷花池亭子坐下,琉璃就回来了。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刚刚奴婢还遇见了平阳侯世子看见他带着人在庄子附近转悠,怕是还不死心呢。”

    “到手的金子变成了石头,怎么可能轻易死心,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上门打听消息了。”

    “告诉门房,他要是来了,让他等。”

    许华年一脸正事,说话语气也变得坚定,带着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容拒绝。

    帝梓晟没想到小姑娘还有这一面,仿佛又被迷了下。

    也是,镇南将军教出来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个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呢。

    “是小姐。”

    应完许华年,琉璃并未离去,而是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还有话?”

    “小姐,流苏还没回来,刚刚我去镇上的时候看见她了。”

    琉璃三观都有点被流苏做的事震碎了,她完全没想到跟自己一同长大的人竟会变成这般陌生的样子。

    许华年见琉璃那为难的表情也好奇了,毕竟陆浩然跟流苏一起的事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令她难以启齿的。

    帝梓晟也被这主仆的打哑谜勾起了兴趣,竖起了耳朵来听。

    琉璃很是难为情的把自己看到的事说了出来,许华年闻言都瞪圆了眼。

    “你看到了流苏跟陆浩然身边的小厮一起了?还在小巷子里……”

    消息太劲爆,许华年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想到了什么,许华年笑出了声:“陆浩然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小厮绿了吧?哈哈……活该。”

    “跟我定了亲还和我身边的婢女不清不楚,如今可不就是报应吗?”

    帝梓晟还在看戏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脑海里全是她定亲的那句话。

    “肯定就是报应,还好小姐你发现得早,没有嫁进平阳侯府,要不然就惨了。”

    帝梓晟的心大起大落了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

    小姑娘定不定亲,嫁没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瞎操心什么!

    不过这小姑娘也太倒霉了吧,家里出事,未婚夫偷吃,嫁妆也被抢光,如今丫鬟也背主,京城也回不去,太惨了。

    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场,帝梓晟抽了下嘴角,他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马上就要易主了,好好的一副身体,变成了狗,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京城,他不也一样回不去,现在京城里只要是黑色的狗,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帝梓晟心底狠狠地叹了口气。

    “这说明你家小姐我幸运啊,要不然就被傻乎乎的蒙骗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在平阳侯府里给他当牛做马呢?”

    琉璃点头:“小姐自然是幸运的。”

    似乎被乐观的她感染了一样,帝梓晟突然觉得自己也还好,毕竟命还在。

    至少,燕王当时想着报复他,让他亲眼看着皇位怎么到他手里,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

    虽然九死一生,但他也从京城逃离了,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那边陆浩然一脸阴沉沮丧的回到了那个小院子,却发现流苏和小厮都不在。

    满脸戾气的坐了下来,一口灌了一大口冷水。

    庄园五公里内的地方全都搜查了一遍,那些嫁妆的一点踪迹都没有,陆浩然便让人继续扩大范围搜寻。

    流苏拉着小厮的手,含羞答答的走了回来,发现门开着,两人对视了眼,立即规矩的分开。

    还整理了下身上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欣喜的走进去。

    “世子,你来看流苏啦?是不是我的卖身契拿到了?”流苏发嗲的坐进陆浩然怀里,眼神隐晦的看了眼小厮。

    陆浩然还在想嫁妆的事,没有注意到流苏与小厮两人之间的花火。

    “我问你,你是不是亲眼看到那些嫁妆真金白银的抬来这边?”

    流苏点头:“是啊,我亲眼看着童妈妈清点让人装箱,然后落锁的,绝对的真金白银。”

    “途中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这些箱子有没有可能被掉包?”

    流苏:“怎么可能被掉包,京城三家镖局可不是假的,那么多人盯着,六百多箱呢。”

    流苏听着他的问题,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世子,难道你没拿到那些嫁妆?那我的卖身契呢?”

    流苏显得有些着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恢复自由身了。

    陆浩然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没有,什么都没有,别说卖身契了,一个铜板都没捞着。”

    “你说,你是不是亲眼看到那些东西入库的,有没有可能被掉包了?”

    流苏仔细回想着,最右摇了摇头:“小姐每日都在我眼皮底下,没有时间掉包啊,而且六百多箱嫁妆,要掉包也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事,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