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勇平静的说道。
张元庆一听,当即就有些怒火中烧:“这是什么意思,这家提炼厂可也是招商引资进来的。当初招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这几年,提炼厂可给咱们常溪县做了不少贡献,现在出了一点事,就想要把人家往死里逼?”
鲍勇看出张元庆有些不忿,于是安慰了几句:“一个化工厂而已,不开就不开了。反正这都是吕书记做出的决定,他要自废武功,我也没办法。”
张元庆却摇了摇头,诚恳说道:“鲍县长,提炼厂不能停。咱们常溪县需要这个提炼厂,不然咱们中药材种植基地就废了,到时候波及面太广了。
咱们不能谈化色变,想要搞好经济,那就是打开大门迎接四面八方。只要跟我们产业发展的规划对上,那么每一环都是不可缺少的。”
提炼厂关乎张元庆对常溪县产业链发展的重要规划,他决不能让这个厂平白无故的倒了。
鲍勇却皱着眉头:“元庆,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这一次的安全事故,教训不可谓不深刻,现在你要是这个态度,很有可能惹火上身。当年这个提炼厂,也是在你手上建起来的。他们要是穷追不舍,很有可能追究的你的责任。”
这番话不是鲍勇危言耸听,要是换做以前的话,他是不可能跟张元庆把利弊说得这么清楚的。
正因为现在两人精诚合作,鲍勇对张元庆也有爱护之心,这才会劝着张元庆明哲保身。
张元庆拿出了检查报告:“鲍县长,我不是在耍脾气,而是我有详细报告能够证明提炼厂并没有严重的违规行为,也没有重大的安全隐患。这个事情咱们要查,但是提炼厂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至于您说责任,如果真要追究我责任,那就让他们追究。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担责任。要是没有担责的铁肩膀,也顶不起来常溪县这一片天。”
张元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从出事到现在,从市里到县里,大家都在说责任。为了责任关停了人家的厂,为了责任又把人抓起来了。
咱们规避风险是对的,但是不能这么规避。安全是没有绝对的,风险与效益并存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要是完全安全那就大家都别发展!”
对于县里这个态度,张元庆确实很生气,这不是在拖经济发展的后腿么?一个个都想要当太平馆,那还怎么发展。
鲍勇深深凝视着张元庆,然后拿起报告看了起来。
“这个专家靠谱么?”鲍勇一边翻阅报告,一边问道。
张元庆说道:“不仅这位专家可以确定,就连我们县里面的监管人员也通过检查,提炼厂并没有特别重大的安全隐患。我建议一边调查一边恢复生产,不然这提炼厂也要倒了。”
鲍勇目光一动,然后看向张元庆:“你这个提议,冒的风险太大了。我实话跟你说,这件事你办成了无功,办失败了很有可能影响你下一步竞争县长。”
提到下一步,张元庆微微一顿,心里却是很复杂。
“元庆,你这几年成长已经很快了,你有悟性、有干劲。我希望你能够走远一点,但是有时候你感情用事了。太上忘情,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没办法的事情。”
鲍勇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