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荣虽然觉得张元庆干事太过阴损,但是也发自内心认为这是俞红丰自找的。
谁都知道张元庆难搞,庆功会上俞红丰就吃了亏,这个时候应该自觉一点才对。偏偏俞红丰就认为张元庆是好惹的,跟他硬顶。
其实这也不怪俞红丰会产生这种错觉,任何体制内的老油子,看到张元庆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个家伙很好欺负的样子。
年龄比较小,而且平时做事也非常的谦虚。以至于很多人都会怀疑,他那些事迹里面,是不是掺杂了太多的水分。
只有真正碰过,才知道这个家伙手段之邪,出手之准,心底之黑。就带着记者过来,当面掏你黑料的做法,真是不服不行。
现在扬荣也回过神了,为什么张元庆要带那么多记者过来,就是要带着放大镜过来,把你青水镇的一切都给放大。
这样一来,想要找到矛盾就太简单了。
扬荣叹了一口气:“俞书记,咱们还是想办法,不行就低头吧。”
俞红丰气得直骂娘,骂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去招待所守着他。”
形势比人强,俞红丰除非是不干了,不然这件事上他只能低头。但是他也觉得不能低头太过,否则还不给人踩在自己头上?
他想要给彭泰来打电话,看看能不能从上方施压,可是想了想,又觉得小题大做了。
两人在招待所集合,他们没有带其他人。实在这事过于丢脸,俞红丰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俞书记、扬镇长,您们吃了没有,大晚上的是在等记者采访么?咱们青水镇可是露脸了。”
招待所的负责人看到俞红丰和扬荣,立刻过来拍马屁。因为早上采访报道组声势浩大,所以镇子上的人都知道,青水镇这一次露大脸了。
不过他却不知道,此刻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俞红丰的脸色直接就黑了,扬荣赶紧把他打发走:“你忙你的去,别管我们两个人。”
把人赶走之后,扬荣这才发现,两个人连杯水都没有,只能又自己跑去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
扬荣问道:“俞书记,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人做好了送过来。”
俞红丰没好气道:“我现在就想吃人,活吞了那个小子。你说说,他怎么能这么阴,完全是不讲规矩。”
扬荣露出了一脸无奈:“俞书记,我之前说过,这位张县长我跟他接触之后,就觉得看不透他。我听说过他一些事情,以前觉得有点水分,现在想来恐怕都是真的。
就说他在白彭镇的时候,发现有个副镇长搞他,他联合其他人把那个副镇长逼到辞职。就这个么狠劲,一般人都比不上,这种人不宜得罪。”
对于张元庆的事情,俞红丰也是听说过的。他们同样都在乡镇干过,但是张元庆的风头的确很盛。
俞红丰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被调到青水镇之后,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将这个地方的人拧成了一股绳。
只不过俞红丰用了三年时间,才做到了这一切。张元庆在白彭镇不过半年,头上还有一个老书记压着,结果如鱼得水,其手段的确不可小觑。
俞红丰也明白,怪只能怪自己轻敌了。
两人等到了九点多,才看到几辆车停在招待所,陆陆续续几名记者下来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张元庆,扬荣认识带头的记者,赶忙上前打招呼:“赵主任,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张县长没有跟你们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