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真的害怕,另一半是装的。
魏韶成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不怕,他们应该是某个势力的死士。”
只有死士才会在任务失败,或者被暴露时选择自杀。
能够培养出死士的家族一定不是什么小家族。
是谁要让她死?
绥娘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安宁伯?
魏与安肯定是没有这么大能耐的,顶多是借刀杀人的一个挡箭牌。
魏韶成吩咐人将尸体拖了下来,又喊王管事开始排查府上的人员,府上只留那些老人,近一年内进府的为了保险起见都先放在京郊的庄子上观察。
待下人们都退下后。
书房里只剩下绥娘和魏韶成,恢复了有些尴尬的静谧。
绥娘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熟悉她神情的便知她是有些不高兴了。
魏韶成摸了摸鼻子。
咳嗽了一声,道:“今日这事是我不对。”
绥娘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用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谴责的看着他。
魏韶成满是愧疚,抓起她的手狠狠打在自己脸颊上。
“今日是爷错了,这脸给你打,想打左边就打左边,想打右边就打右边。”
“国公爷是真的怀疑了妾身会害您吗?”
绥娘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眼眶红红的,却还是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泪,只看得人心疼。
魏韶成沉默一会,又道:
“对不起。绥娘,你可知晓我以前跟随圣上打天下时,刀口舔血,不仅要小心战场的敌人,更要小心自己军营里被安插进来的暗桩。
曾经有一次,我救了一个被屠杀了全村的少年,他当即决定留在军队里跟着我们的人马一起打江山。
可后来……”
绥娘的表情微微舒缓,好奇道:“后来呢?”
“后来啊,差一点死在他手上。”
魏韶成解开衣衫,露出胸膛处一道刀疤。
“我上次曾与你说过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一般人都在左边,而我的在右边。这刀若是再偏个几分,兴许我就死了。
从那以后,我告诫自己,要对一切都持有怀疑,才能活下来。”
绥娘目光心疼的瞧着他,一双眼眸还是红彤彤的。
她嘟囔道:“以前妾身不管,往后国公爷无论怀疑谁都行,就是不能怀疑妾身。”
见语气逐渐变得软和下来。
魏韶成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只管说好,还信誓旦旦道:“若是以后爷再无端怀疑你,便叫我……”
绥娘伸出纤细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唇。
“不许发毒誓,你我之间都记下就好。”
“自然。”
魏韶成顺手握住她的手,黑漆漆的眸子深邃闪烁。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看似是绥娘被冤枉,实则早在玉莲拿着那两块长得相似的香料时,绥娘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那绿豆凉糕是玉莲做的。
药材也是用她发现的那一块。
这凉糕是绥娘喂到魏韶成嘴边的,她舍不得拿自己跟腹中的孩子冒险,那就有劳魏国公爷了。
既除去了府上两个可疑的厨子,又让魏韶成对她心生愧疚。
一箭双雕。
即使有了魏韶成的孩子,绥娘心里还是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一开始便是高高在上的国公爷和柔弱无依可怜的小丫鬟。
他会想要自己!
却不会娶自己。
关于身世的事情,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推进了。
绥娘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
“绥夫人,表小姐在门口求见。”小丫鬟红霞语气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