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远侯世子萧泽楷已经激动得脱口而出。

    “二妹妹!我是你兄长啊。”

    绥娘被吓得后退了半步,发髻上的玉钗流苏也摇晃起来,颇有些惊慌。

    “萧世子,你这话是何意。妾身实在听不懂。”

    她边说边走到魏国公床榻身边。

    疑惑道:“难不成我是安远侯府的小姐?可妾身听说安远侯跟夫人只育有世子爷一个孩子啊。”

    萧泽楷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冒失,恨不得打自己嘴。

    魏韶成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出小姑娘娇美的容颜,他牵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绥娘,你很有可能是安宁伯府的二小姐。”

    “安宁伯府?”

    绥娘惊呼了一声,又道:“可妾身听说安宁伯府的二小姐已经被寻回了,说是樊楼的那位清瑶娘子。”

    她又看向萧泽楷,这一次目光是直视的。

    “萧世子不也亲自去樊楼辨认,所以那位姑娘才被认回了安宁伯府。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些差错?”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于清澈真诚。

    萧泽楷迎上她的眼神羞的有些无地自容。

    是啊,他亲自去辨认的。

    还把人认错了,虽然后面是出于将计就计的心理。

    萧泽楷垂着脑袋,像是耷拉下耳朵的小狗,自责道:

    “二妹妹,都是兄长的错。我若是一开始便认出是你就好了。”

    “等等!”

    绥娘打断了他的话,又看向魏韶成,语气迟疑道:

    “国公爷真的确定我就是安宁伯府的那位二小姐吗?可有什么证据,千万不要再弄出误认的幺蛾子。

    妾身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寻到家人,并不想要给旁人带来误解。”

    萧泽楷的眼睛亮了亮,道:

    “荷姐姐说了,二妹妹自小腰间就有一个芙蓉胎记。”

    “咳咳。”

    魏韶成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他的话。

    绥娘如今是自己的女人,这个臭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想要让绥娘证明给他瞧腰间有没有胎记?

    绥娘摇摇头。

    “恐怕要让世子爷失望了,妾身并没有胎记。”

    她拒绝的很快,萧泽楷眼眸里划过一丝失落。

    魏韶成却挽着她的腰肢,开口道:

    “虽没有胎记,但是爷记得你腰间是有一道伤疤,像是被什么烫了印子的。”

    绥娘应了一声,便把打小进杜府时被嬷嬷责罚。

    后来腰间又被烫了烙印一事说了。

    听闻这件事,萧泽楷的眼眸又恢复了亮度,随即懊恼道:“天哪!他们的心竟然如此狠,这一定是故意的。”

    若是好好的。

    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丫鬟。

    而且不是别的地方,偏偏烫在她的腰间。

    这件事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绥娘依旧谨慎道:“仅凭岁儿一个小名,就把我认作是安宁伯府二小姐还是太不谨慎了。

    萧世子,就像是方才国公爷跟你说的,不如将我以及那位清瑶姑娘的小像一起寄回南疆。

    安远侯夫人与安宁伯夫人是好友,她一定能辨认得出孰真孰假。”

    “好!我这去给母亲写信。”

    萧泽楷兴冲冲的离开。

    绥娘方才坚强的模样荡然无存,脸上露出委屈和无措还有生气的神情。

    魏韶成心头一紧,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是湿的。

    他哄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

    绥娘抬起眸子,眼眶里盈满了泪珠。

    回道:“爷,你说他们真的在意妾身吗?若是在意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寻我,若是在意,又为什么能将其他女子错认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