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定下日子?”他卧在床榻上询问。

    王管事摇摇头,道:“圣旨上并未说明,只是说等二皇子大婚结束后便给荣瑶公主送嫁。”

    “那也要年后了。”绥娘接道。

    魏韶成目露歉意的拉着绥娘的手,道:

    “有我在,这府里大小事务你拿主意便是。至于与安那边……暂时随他,我会想法子的。”

    “国公爷说的是什么话,妾身愿意为您分忧。”

    绥娘又柔情蜜意的喂了他喝完了一碗汤药,又留下王管事照顾,这才从文承苑匆匆离开。

    走出院子那一刻。

    她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明明一切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可偏偏这道赐婚的圣旨打乱了计划。

    待回到舒月院,便瞧见等候在院子里的两位女子。

    夏葱和含柳。

    “参见绥夫人。”她们齐齐行礼。

    神情柔顺,显得很是恭敬。

    这倒是稀奇。

    绥娘虽是国公爷的妾室,但也不以婆母的身份对待她们俩的。

    寻常她们也不会来舒月院请安,今日倒是稀了。

    似是瞧出了绥娘的心思,夏葱率先开口:

    “奴婢今天来是想要求绥夫人解惑。”

    “解惑?”

    “是,听闻圣上下了旨,要给大少爷与荣瑶公主赐婚。”

    “你们倒是消息灵通。”

    绥娘打量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夏葱还是一副乖巧模样。

    含柳倒是有几分畏惧和害怕,结结巴巴道:

    “听闻那位荣瑶公主最是嚣张和跋扈,喜好取笑折磨他人为乐。不知……她跟大少爷成婚后,会不会对我们……”

    绥娘也是有所听闻。

    不过外间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荣瑶公主的确嚣张霸道了一些,却不至于折磨弄死人。

    不过含柳跟夏葱的身份敏感,荣瑶公主如今嫁进来,那便是主母。对待这通房和姨娘的态度还真不好说。

    绥娘谨慎道:“公主的事情便是皇家的事情,不可妄言。”

    含柳面露失望,又隐隐带着担忧。

    夏葱突然跪下。

    将一包药粉递了上来,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道:

    “奴婢该死!曾经对绥夫人起过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

    “这个粉剂对人无害,动物闻了却容易狂躁。奴婢偷偷在府中豢养了几只狸猫,便是想要在合适的时机下手。

    绥夫人聪敏过人,提前打乱了奴婢的计划。”

    含柳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夏葱。

    不是!

    你存着害人心思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自爆!

    绥娘倒是不意外,夏葱是个聪明人,只不过立场不同,她所做出的事情一直都是利己的。

    现在估计是瞧出魏与安靠不住,又要空降一位公主主母。

    待荣瑶公主进来后,她们是真的没活路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意图是什么?”绥娘语调缓和。

    “奴婢有一件事情要告知绥夫人,还请屏退左右。

    不期望夫人的原谅,只求用这个秘密交换一个出府的机会。”

    夏葱垂着脑袋,语气认真。

    含柳眨巴眨巴眼睛,秘密?

    夏葱还有什么秘密。

    还不等她心痒痒的瞥过去,就瞧见绥娘颔首,示意下人们都退下去,顺带把她也带出了厢房。

    被关在门外时,含柳心里还在嘀咕。

    都是从杜家过来的丫鬟,夏葱难不成还知晓什么府中秘辛不成?

    “他们都退下了,如今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绥娘道。

    夏葱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鼓着很大勇气,道:

    “绥夫人您腰间是不是一个胎记。”

    “胎记?”

    绥娘微微皱眉,她腰间倒是有个被嬷嬷烫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