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与安更是不可置信,上前两步用手抓住那小厮的领口,怒骂道:

    “你个卑贱的奴才,说得什么混账!父亲怎么可能会把我也送去庄子上。”

    小厮吓得瑟瑟发抖。

    却仍旧是回道:

    “大少爷,奴才也不敢编瞎话。这真的是国公爷亲口说的,绥夫人也在一旁听着。”

    魏与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魏新云像是联想了什么,赶紧上前拉住侄子的胳膊,劝道:

    “与安,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呀。姨母跟你表妹先去庄子上不打紧,你总有机会接我们回来的。

    可若是你也跟着我们去了庄子上,这偌大的魏国公府不就是白白让给那个妾室了!”

    叶妙音也怯怯的跟了一句。

    “是啊,表哥。你还不知晓吧,那位绥夫人有身孕了。”

    “……!!!”

    魏与安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心底的一道高墙慢慢坍塌。

    他昨天故意跟魏国公赌气,依仗的不就是自己是他唯一的孩子。

    可如今……

    绥姨娘怀孕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今日拿自己也要去庄子上威胁父亲却无动于衷,因为他即将要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魏与安有点生气。

    又有些慌张。

    他的依仗没有了!

    待王管事吩咐下人们重新将魏新云母女俩的行李收拾出府时,魏与安只是红着眼看着她们,却没有继续阻止。

    临别前,魏新云拉着他的手。

    嘱咐道:

    “虽然是去庄子上,到底也是魏国公府里的产业,姨母会帮你看好它的。你这段时间一定不要顶撞你父亲,乖乖听话,等待时机。”

    “嗯。”魏与安有些不甘,却还是点头。

    叶妙音也道:

    “表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者说,那位妾室怀胎十月,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未可知,不要太过于泄气。”

    “嗯。”

    魏与安又点头,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表妹,他有些自责。

    暗道,原想给表妹在盛京里找一桩好亲事。

    可这在府上只住了一夜就被赶了出去。

    正想说些什么时,国公府侧门处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去,那门帘随着风微微吹动,露出红衣少年人的衣角。

    “这是?”

    魏新云眼尖的发现了。

    魏与安赶紧回道:

    “是安远侯府世子萧泽楷,他这段时间借住在我们府上。昨日我便跟着父亲给他接风洗尘,是个人品外貌都绝佳的男子。”

    叶妙音听了不由微微意动。

    魏新云追问道:

    “那可有婚配?”

    魏与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说起这位萧世子的姻缘也是坎坷,小的时候与安宁伯府二小姐定了门娃娃亲,可惜那位二小姐年幼被拐子拐走至今尚未寻回。

    去年刚刚跟盛京的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姐定了亲,今年刚要上京成婚,结果人病死了。”

    魏新云听着听着就有些不满意了。

    皱了下眉,道:

    “这世子不好!听着怎么像是克妻命。”

    叶妙音没说话,不过眼里的意动也褪去不少。

    她本来就是个病弱的身子,要是真的跟这世子定了亲,说不准小命早晚也保不住。

    想着她的目光又落在眼前这位暴躁又愚蠢的表哥身上。

    哎,真可惜。

    那位绥夫人怎么就有孕了呢!

    ……

    安远侯府世子萧泽楷急匆匆的出门,是因为收到了一则消息。

    宫里的周贵妃派出的宫人告诉他。

    找到了关于当年被拐走的安宁伯府二小姐的消息。

    萧泽楷这么着急,一是为了道义,毕竟丢的人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