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娘抬眸瞧了他一眼,依旧气呼呼的,却是肯开口说话了。

    “如今谁还敢信咱们魏国公爷的话。”

    魏韶成抓着她柔软白皙的手掌就往自己脸上凑,略带讨好道:

    “若是说话不算数,这张脸任你打。”

    边说边拉起她的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脸庞。

    “嘶——”

    绥娘痛的眯起眼睛,从他大手里挣脱开来,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有些嗔怒的瞪着眼前这个老男人。

    魏韶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莫不是自己的脸皮太厚反而让绥娘的手给打疼了?

    正这么想着。

    就听见她小声嘀咕道:

    “哼,这般用力。也不知到底是谁打谁呢。”

    魏韶成有些好笑,伸出宽厚的手掌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揉了揉手心,无奈叹气道:

    “你个小祖宗哟!”

    “谁家小祖宗如妾身这般动不动跪下的这般可怜。”绥娘不依不饶。

    “那,那晚上……榻上,爷给你跪一个?”

    “呸!你个老色鬼。”

    绥娘的脸瞬间羞红,大着胆子笑骂道。

    双手推搡着要从他腿上起来。

    魏韶成见她笑了,就知道哄了这半天,小姑娘总算是不生气了。

    这才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瞧着她这娇蛮可爱的模样,他倒是更添了几分喜欢。

    气氛逐渐又变得暧昧起来。

    见魏韶成又想要亲亲抱抱,绥娘赶紧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制止道:

    “今日不许。”

    魏国公爷不知何时学会了厚脸皮,眨巴眨巴眼睛,问:

    “那明日?”

    “哼!明日还是赶紧送叶夫人和表小姐回岭南吧,妾身可伺候不起。”

    “不用你伺候。你是这府上的女主人,她们不过就是与安那边的亲眷,我会处置妥当的。”

    绥娘忽然沉默不说话了。

    魏韶成暗道不妙。

    怎么好好的,小姑娘难道又生气了。

    可刚刚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

    绥娘抬起一双清澈如小鹿一般的眸子,闷闷不乐的出声:

    “国公爷曾有过深爱的女子吗?”

    “没有。”

    魏韶成斩钉截铁的回答,迅紧摇头。

    绥娘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嚷道:

    “骗小姑娘可真没意思!”

    “真没有。”

    绥娘的目光看向刚刚她们离去的地方。

    魏韶成意识到了什么,询问道:

    “是不是方才魏新云胡说八道了点什么?”

    “……”

    他苦笑了一声,解释道:

    “世上皆以为我会收养与安是因为爱慕新月姐姐,所以才愿意养育他成人。其实他们都误会了,我从始至终都只将她当做我的亲姐姐。”

    绥娘没吭声。

    魏韶成又道:“我是一个孤儿,打小就在魏家庄里吃百家饭长大。

    其他小孩都打我骂我嘲笑我,不愿意同我玩。

    只有新月姐姐会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出手帮助。

    寒冬腊月里,我饿的一个人倒在破屋里时,也是她发现将半个馒头和热水喂我喝下。

    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姐姐,也像是母亲。”

    一路艰辛走来成为现在德高望重的魏国公爷。

    魏韶成从没有向外人吐露过儿时的艰难,如今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他却不知不觉说出了那些令人伤痛的过往。

    绥娘听的很认真,跟着附和道:“新月姐姐是好人。”

    “是呀,若不是姐姐,我那一年冬天早就饿死了。所以我这条命是她救的,我也欠她的……”

    魏韶成说着说着停止了。

    绥娘感觉到他应该还隐藏了一些事情没有全部说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会突然决定去投军?

    还有,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魏与安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