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的大丫鬟打着帘子进来。
把最近盛京里传的风言风语的消息告知于她。
赵氏一听,忍不住乐了。
“哟!咱们清高自傲的周三小姐还有这么一天呀,这可真的是瞒不住了。也不知哪位泄露出去的?”
她琢磨道:“该不会是姐妹反目,得罪了周贵妃吧。”
说罢,她又摇了摇头。
“不对,宫里那位利益为重,这三小姐还有利用价值,犯不着这么作贱。那到底是谁呢?”
赵氏琢磨半天都没想出是谁便也罢了。
她冷哼一声,唇角上扬。
打量着她是好性子的,婆母人老了瞧不出,她却不傻。
上次丈夫出事,多半少不了这位‘好侄女’的手笔。
“走,咱们一起去瞧瞧周三小姐。这风言风语的传的实在难听,我这做婶娘的也该安慰安慰她。”
二房太太赵氏还没进门。
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哎哟,我苦命的乖侄女哟,外边这都是怎么传的!风言风语,真是没一刻清净呢。”
赵氏语调夸张,看着敞开的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周筠兰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桌上正在煮茶。
瞧见来人,缓缓起身行礼。
“筠兰见过二婶。”
“我可怜的侄女啊,你可还好?”
赵氏唇角忍着笑,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上前扶住她。
周筠兰点了点头,又道:
“二婶来了,喝茶。”
她坐在茶案桌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取茶、煮水、冲泡。
初汤是洗茶,再次冲注的茶香清香冷冽。
煮出的茶汤色泽均匀。
她浅笑着递过茶杯,一点都没有着急上火的样子。
霍!这个姿态还真当自己是安宁伯府的真小姐了?
赵氏一边抿了一口茶,幽幽道:
“还得是我们府上三小姐,外头传的都那般热闹了……”
“外头传的什么?二婶不妨与我说说。”
周筠兰故意装傻,露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安宁伯爷周训早就下令,知晓内情的几个人都不能把周筠兰是抱养一事给说出来。
赵氏也就只能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没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她翻了一个白眼。
周筠兰笑得不动声色,又问道:
“二叔走的那日我瞧着婶娘都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好似唇角还在笑?”
“……你,你,你定是看错了。”
赵氏有些尴尬的扭开头。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嘛!
“不过近日婶娘能主动来找我谈心,筠兰还是十分高兴的。”
“对了!我记得大嫂的忌日快到了吧,你们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去……”
赵氏嫌弃自己嘴笨,一时说不过她。
便故意提起已逝的大嫂,安宁伯夫人陈氏。
周筠兰表情变得忧伤了一些,小声道:
“父亲前几日刚提起,可惜大姐姐入宫几年了,都不能去母亲墓上尽孝心。”
赵氏嘴比脑子快,瞬间脱口而出:
“那倒也是!毕竟筠荷才是大嫂的亲女儿,你去大嫂也不见得多开心。”
周筠兰:“……”
室内的空气一窒。
赵氏又试探性的询问:
“对了,大哥前几年不是还说在找二丫头,怎么自从筠荷进宫后反而没反应了呢!
到底是亲闺女,丢了这么多年,也该找找,还不知晓在哪里受苦呢。”
周筠兰脸上淡定的表情终于裂开一丝纹路。
赵氏又再接再励: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大嫂在世的时候跟安远候夫人是至交好友,还为二丫头跟小世子定下了娃娃亲。
可惜,自从老二走丢后,安远候一家便去南疆镇守,这亲事也就没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