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若秋水盈盈泛着潋滟的光,眼尾上扬如小钩子一般泛着一抹胭红。

    秾丽明媚,宛若春日桃花。

    魏与安只瞧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这含绥瞧上去似乎更美了一些。

    比之以往做丫鬟时青涩纯净的美貌,现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已经人事的风华韵味。

    他咽了下唾沫。

    应声:

    “是绥姨娘呀。”

    绥娘微微颔首,又关切道:

    “大儿媳妇如今身子好些了?昨日里那一盆一盆血水送出去实在令人瞧得心惊肉跳,幸好保住了一条命。

    就是可惜了那孩子,是已经看得出模样的男婴。”

    魏与安听到这儿,目光微微转冷,不屑道:

    “那杜氏这般寡廉鲜耻,不守妇道!我已经休了她,不日便将她遣送回鲁南杜家。”

    “这,这……可大儿媳妇也是无辜的。”

    “真无辜假无辜?我倒是说为何咱们与安宁伯府关系不睦,杜氏还偏偏老是愿意往那府邸里跑,原来是有别的意图。”

    魏与安早已忘记之前是自己喊杜氏去讨好周三小姐。

    如今满脑子被绿的怒火充斥,就连杜曼雅现在一个呼吸一个眼神都是错。

    绥娘默然,半晌,又劝道:

    “这是你们两个小辈之间的事情,大少爷自己想清楚便是。”

    她的声音娇软。

    转身便要回院子。

    “等等。”

    魏与安喊住了她。

    绥娘一脸莫名,微微侧身,询问:

    “怎么了?大少爷可还有事。”

    “没,没事……”

    看着眼前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的美娇娘,魏与安心里痒痒的,却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不能上前。

    只能贪婪的多瞧瞧她一眼。

    “我父亲待你可好?”他有些不甘心道。

    “自然,如今无论吃的用的还是住的,国公爷都给妾身最好。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奢望,我已很知足。”

    绥娘脸上浮现对魏国公的崇拜和敬仰的神情。

    魏与安心头酸涩。

    他父亲好什么好?都三十有五。

    怕不是床榻都撑不了几分钟,哪有他这个大少爷英俊挺拔。

    含绥初尝人事,自然感受不出父亲的无用。

    魏与安酸溜溜道:

    “也不见得,你可知晓这院子为何叫做舒月院?”

    “为何。”

    绥娘一副诚心的模样。

    “那自然是因为我娘亲名字里有一个字便是‘月’。”

    魏与安得意的扬起脑袋,又补充道:

    “你莫要觉得我父亲是真心待你,除了我娘,其他女人在他心底里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可惜,若是当初你跟了我……”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魏国公的轿辇已经停在舒月院门口。

    老远的魏韶成就瞧见自家这个养子用色迷迷的眼神瞅着绥娘,那目光好巧不巧,落在她如天鹅般白嫩的脖颈和挺起的软软的胸脯上。

    他的老脸唰得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逆子!

    这是在做什么。

    等不及轿辇停好,他便跳下去急匆匆的快步上前。

    一把牵住绥娘娇软的手,身子微微一侧,挡在她面前。

    遮住了她半张如玉般的脸庞。

    魏韶成不悦道:

    “你不是要回去处置杜氏的事宜,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舒月院了。”

    魏与安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尴尬道:

    “儿子方才心里烦闷便在府里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这儿。遇见绥姨娘便聊了一些。”

    “聊了一些?”

    魏韶成拧起眉。

    绥娘适时开口:

    “是妾身瞧见大少爷便询问了下大儿媳妇的病况。”

    “是啊是啊。”

    魏与安如捣蒜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