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丢了清白,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出府嫁人了。”

    绥娘的小声啜泣着,语调里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还不待魏韶成说什么,她又紧跟着道:

    “奴婢五岁便入了杜府,在旁人有着爹娘呵护还不知烦恼为何时,奴婢已经开始学会看人眼色。

    每日在厨房里帮大师傅们劈柴烧火,累的汗流浃背却还是要被骂做事不麻利没用,是个吃白饭的丫头。

    那个时候每当透过门房的缝隙看着街边被父母抱在怀里的稚童时,奴婢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想哭。

    想着,若是等以后长大了。

    我一定要做世上最好的母亲,将自己童年时所有没有得到的东西都一一给予我的孩儿。”

    绥娘苦笑了一声。

    “在国公爷看来,这可能是没出息吧。不过奴婢这一辈子所求的不过是嫁个良人,生个孩子,安然度过一生。

    无需大富大贵,也不用锦衣玉食,只要一家人能时时相伴,那便是最幸福的事情。”

    听着她话里描述出的温馨和乐场景。

    魏韶成陷入了深思。

    “可惜……连这个资格奴婢都没了,还不如一死。为何要救我!”

    绥娘眼眶里盈满了泪珠,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和凄凉。

    魏韶成眸色深深。

    “本国公占了你的身子,会对你负责的。不要死,以后你便是府上的姨娘。”

    不提这个还好。

    一提这个,绥娘的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浸湿脸颊。

    她的声线颤抖,难以克制住自己的绝望。

    “……奴婢不要做姨娘!”

    魏韶成皱眉,也多了一丝不悦。

    哪怕他再如何喜爱绥娘,按照她的身份,也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正妻。

    当他想要挑明这个事实时,又听见她开口:

    “还是让奴婢干干净净的去死吧!您在奴婢心中便是如同父亲长辈一样的人,奴婢……

    奴婢怎能接受自己成了长辈的女人……”

    绥娘一边说着,一边激烈的想要起身去撞床边的柱子。

    魏韶成探身,手臂一伸将人拽入了怀里。

    感觉到怀里的剧烈挣扎,他的心绪十分复杂。

    那日中了迷情香不清醒的是含绥。

    不是他。

    他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却任由心底里的野兽出来肆虐。

    将人禁锢在怀里,感受到胸膛处不多时便湿漉漉的浸湿了一片。

    怀中传来小声的啜泣声,挣扎的力道却越来越小。

    他开口:

    “那你要本国公如何做?”

    “呜呜呜……让奴婢去死吧。死了就好,您还是风光霁月的国公爷,奴婢也能清清白白的走。

    “可我舍不得。”

    魏韶成喉间的话辗转了几下,最终还是吐出口。

    “……”

    怀里的身子微微一僵,绥娘的啜泣声停止了,似是不可置信。

    魏韶成重复了一遍。

    “可我舍不得,绥娘。

    我从始至终都是拿你当女人看待,而非是我的小辈。”

    绥娘从他怀里抬起头,露出一张若秋水洛神般的绝色容颜。

    长长的蝶翼垂下,还沾染了几颗泪珠,更显得楚楚动人,平添了几分风情。

    她的眼眸里依次闪过震惊、害怕、胆怯随后是羞赧。

    魏韶成乘胜追击道:

    “你也将我当成你的男人看,可好?”

    磁性喑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绥娘看到国公爷温柔的抬起手指一点一点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眸光坚定又有力。

    半晌后。

    她摇了摇头。

    固执道:

    “不好。”

    听到这个回答。

    室内空气都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