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布好了膳。

    魏韶成的目光落在她空空的发髻上,正要询问为何今日没戴那支木钗。

    从绥娘的袖口处便掉落出两截断开的木钗。

    她露出惊慌失措和害怕的神情,蹲下身便要着急去捡。

    魏韶成却先她一步从地上拾起来。

    瞧着手上被截成一半的木钗,他神色隐隐不悦,还不待开口。

    绥娘便已经跪下。

    “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保管好国公爷赏赐之物,还请国公爷责罚。”

    魏韶成问道:

    “……是你不小心摔坏的?”

    “是奴婢没有保管好。”

    绥娘没有正面回答。

    魏韶成摆摆手,让她起身。

    “不过是一支木钗,断了便断了。你先起来。”

    绥娘从喉间发出一声闷闷的‘嗯’,再次抬起头时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满是自责,眼眶也微微泛红。

    泪珠在眼眶里转悠,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魏韶成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过生冷,让这小丫头觉得害怕了。

    饭后。

    他让王管事去调查了。

    很快王管事就带回了答案。

    是大少奶奶入府时遇见了含绥,然后便直接将她的木钗夺过摔在地上。

    还指责她偷窃,这木钗是自己妆匣里丢失的那一支。

    魏韶成听了眉头紧锁。

    好半晌才说出一句。

    “与安这娶的是什么玩意儿!恶毒蠢妇!”

    这一句话算是骂的十分狠了。

    王管事垂着脑袋不敢应答,不管怎么说,杜氏也是魏国公府的主子。

    魏韶成又想起刚才绥娘害怕的模样。

    明明是杜氏摔的木钗!?为何她不敢说。

    是惧怕杜氏,还是觉得自己不会为她做主?

    魏韶成心底里升腾出一丝怜惜和保护欲,他看向王管事,吩咐道:

    “把这个月海棠院供应的多余的冰都减了,还有,嘱咐杜氏好好养胎,这几个月便不要出门。”

    “是。”

    王管事应声。

    心道:大少奶奶真是蠢笨!好好的为什么非得跟含绥姑娘过不去呢,你不去整治大少爷后院的通房和姨娘,见天的要欺负文承苑里的人。

    也活该被国公爷厌恶!

    这院子里每个月供应冰块的份例是按规定的,杜氏仗着自己怀了身孕,早就用光了冰盆又去库房支取。

    小管事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国公爷发话,她是别想再舒坦的过去了。

    还被变相的禁足在魏国公府。

    算是狠狠地打了杜氏的脸面。

    王管事刚进海棠院时,便瞧见屋子外放着两个冰盆,一进屋子里又放着三四个。

    大少奶奶真是奢侈淫逸。

    这寻常人家哪里用得上,她倒是好还不嫌浪费的都铺满了。

    “王管事来了呀。”

    杜嬷嬷气的上前就要递金瓜子。

    王管事摆摆手。

    “气了,老奴不过是来替国公爷传个话的。”

    等他复述完魏国公刚刚的话,便不顾杜嬷嬷的挽留离开了。

    屏风内。

    杜曼雅恨恨咬牙,她方才是在屋子里,不过是瞧不上王管事又厌恶,便让杜嬷嬷去应府一下。

    谁知带来的却是两个坏消息。

    “定是那小贱蹄子在公爹面前告状了!”

    杜曼雅肯定道。

    杜嬷嬷也是方才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劝道:

    “小姐,莫要冲动了,这一次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放心吧,嬷嬷,我心里有数。”

    杜曼雅唇边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一次,她要让含绥那个贱蹄子后悔!

    ……

    云锦身子修养好后便开始当值,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文承苑外头洒扫,说是洒扫其实也没多少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