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啧一声,“破山这个嘴……”

    这些日子,春褀夏安秋绥冬禧不在,有些差事需要人做,侍卫长当着明职不好过来,只有破山,向来时间灵活,他便是不在,也没人怀疑。

    加上他身手好,所以两头传信的重任便交给了他。

    青霜接话道:“回头奴婢就骂他!一个大老爷们,这点事都藏不住,还怕我误事、老瞒着我,奴婢这次表现多好?”

    给她能坏了!

    墨承影目光锐利睨了青霜一眼。

    若不是看她昨儿机灵,两次给自己解围,免了自己去碰沈清月,他能立刻让人给她拖下去,棍棒伺候。

    “你去将酸梅汤端过来。”

    沈雁归将青霜支开,跪坐在墨承影面前,双手张开,“瞧瞧,好着呢,一点皮都没给你家卿卿擦破。”

    墨承影还生着气呢,被她这一句“你家卿卿”逗笑。

    他伸手点了她额头,“你呀!”

    但他还是生气的,“你这样做起事来丝毫不顾自身,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

    便是没有这事儿,他也还是不放心自己去征战的。

    沈雁归坐到他腿上,亲了他一口,乖顺道:

    “夫君说得极是!如此不计后果,我也太胆大包天了,以后再这样,你莫要饶我,一顿鞭子打下来,看我长不长记性!”

    沈雁归眼皮重重一合,端的是一脸严肃。

    她还补充一句:“我没开玩笑!”

    墨承影再也绷不住了,他低头撞了一下她额头。

    “你以为我不敢?”

    “敢敢敢!我家夫君那是天上地下第一英武之人,有什么不敢的?”

    沈雁归拿帕子擦着他脸上的汗,心疼道:“也不等日头弱些再来,跑得满头是汗。”

    “我昨儿夜里就想过来。”

    墨承影双手托着她后背,“可又怕节外生枝,这事儿多拖几日,也没什么担心的,只是白叫我又要多些日子不能见你。”

    “夫君英明~”

    “你还说!”

    墨承影轻咬了她的唇一下以示惩罚,“从昨儿湖边回去,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做戏、都是假的,可一想到你那脸色、还有地上的血,我又担心是真怀上了,连你自己都不晓得。”

    “脸色是用金针封了穴,做出的假象,地上都是颜料,夜里还叫舅舅去洗了地,免得叫蔡崇发现端倪。”

    沈雁归与他鼻尖相触,摇着头道:“不会叫你白白失掉孩子的。”

    墨承影语气又急了些,“我是担心失个孩子吗?”

    沈雁归赶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担心小产伤了我的身子。”

    “我错了。”沈雁归捧着他的脸,亲他一下,虔诚道,“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瞧你胆子大得很,下次还敢。”

    “瞎说,夫君都教育过来,哪里还敢不听话?”

    墨承影也是拿她没法子。

    青霜这才将酸梅汤端进来。

    沈雁归亲自与他盛了一碗,“我听说你这两日进食不香,特意给你配了这酸梅汤,回头拿给李院使,让他给你。”

    墨承影微微蹙眉,“破山这张嘴还真是……”

    “她整日里做些难吃的东西来,影响我食欲。”

    她自然是沈清月。

    “再忍两日,从行宫回去就好了。”

    沈雁归将酸梅汤递给他,“夏日里暑气重,添了冰块一时降温、口感好,却极易伤脾胃,我让人放井水里凉过,你尝尝。”

    墨承影一饮而尽,又吃了两口点心,眼巴巴道:

    “我在你这里用完午膳、小睡一下,太阳落山就回去。”

    一个“就”好似做了极大让步。

    沈雁归断然拒绝:“那不行。”

    “为何?”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沈雁归替他浅浅捋了一下,“哪可能留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