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朝中老臣,几人知晓王室没有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墨承影好奇道,“怎会突然说起这个?”

    沈雁归将余晚晚誊抄的那句话,拿给他瞧。

    “得传国玉玺得天下?”

    大夏并非立朝之初便没有传国玉玺。

    “据说我父皇在位时,传国玉玺尚在,我辅佐小皇帝上位时,并没有找到玉玺,这件事,赵太傅、尚书令、礼部程尚书、几位将军……”

    墨承影挨个将人报出来,“其他的,连你父亲也不知道。”

    “赵太傅也是个老狐狸,但他是个识时务的老狐狸,以他的性子,未必会告诉他孙子,赵奇珍十有八九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沈雁归点头,“几位将军也不可能胡说。”

    她们将不可能的人员逐一排除,又推测可能知道的人。

    “冯妧清知道此事,从前与她交好的官员,或许也能知道一二,譬如前骠骑大将军阮镇。”墨承影道。

    沈雁归想着玉玺丢失的时间,“先帝得位不正,倘若他继位的时候,就不曾拿到传国玉玺,太皇太后必然也知道,她知道的话,她的亲孙子墨成策也可能是知情人,还有墨成策的同党。”

    墨承影摇头,“太皇太后的势力被冯妧清清理的差不多,墨成策好不容易攒了些人脉力量,经了那次谋反,也都没了。”

    “有没有可能……”

    沈雁归想说的是赫连珏。

    墨承影矢口否认,“没有。”

    宣扬没有传国玉玺,是给外姓之人上位之机,墨成策也是墨家人,再不成器,事情轻重还是能分得清的。

    赵太傅仍不能被完全排除嫌疑,剩下几个可疑人员,还得慢慢去试探。

    “左右这些人。”沈雁归手指点着名单,“他们的命脉都捏在夫君手里,倒是不用太担心。”

    背后的狐狸力量再大,他羽翼的把柄在自己手里,终究是掀不出滔天巨浪来。

    墨承影点点头。

    “临安代天子祭天,将圆圆也带过去了,是你的意思,对不对?”

    “临安原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她和小圆圆有私交,有事没事混在一起,带过去不会引起怀疑。”

    墨承影解释道:“省得小圆圆留在府中,整日去缠你,侍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夫君思虑周全。”

    沈雁归明白,自家夫君的思虑远不止这些。

    按照仪典,祭天仪式,并不是每次都必须帝王亲自到场,皇帝的儿孙亦可,若无儿孙,兄弟也行。

    而今权力在摄政王之手,去年又出了皇孙谋逆之事,小皇帝没有子嗣、他的叔叔们、兄弟们也都不敢冒头。

    临安作为辅政长公主,去岁独自在京中,受她小叔叔命令,已经力排众议上过一次祭台。

    当时礼部太常寺那群老头差点被气死,一个个嚷着请辞。

    御史台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骂得凶。

    用临安的话形容,那群老头差点就在长公主府门口集体以头抢地。

    今年本该墨承影自己去,但在外人眼中,摄政王夫妇正感情不睦,不能带卿卿一同前去,他便也懒得跑这一趟。

    有了去年先例,今年礼部太常寺的人对于长公主代祭,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不知道。

    又听说永嘉郡主也跟着的。

    他们干脆揉揉耳朵,当没听到。

    之所以带上小圆圆,并非多此一举。

    沈雁归晓得,景明定然是想着,将来自己登基,靖宁公主年幼不能得力。

    如有需要,圆圆这个亲妹妹,可以替自己,不仅是上祭台、还有出京巡查,代天子做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