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沈雁归怕说出来,景明又要往自己身上揽责,才成婚那几个月,她曾偷偷服避子药丸,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
“只要你身子好,旁的我都不在意。”
“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做,所能分给孩子的精力有限,那有限的精力和宠爱给玉儿一个就好了,我们的玉儿值得父母全部的爱,你说呢?”
墨承影眼巴巴望着沈雁归。
“是~”沈雁归抬起下巴亲了他一下,“夫君所言甚是。”
二人交颈缠绵,一轮红日坠山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日转瞬而逝。
墨承影有心再推两日,奈何朝中事务繁多,纵然他想,朝臣也不放过。
下朝议事不再去辅政殿,而是到了养居殿。
墨承影以伺候笔墨为由,留沈雁归在身侧,朝臣虽觉不妥,可所议不是大事,王妃也不曾开口,便没说什么,谁知不消两日,王妃便不在案边研墨,而与王爷并坐。
又两日,王爷会当众询问王妃看法。
再两日,王妃会主动驳回朝臣意见,字字句句、条理清晰、逻辑缜密。
无论是出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朝臣都会反对王妃这种行为,并且想法子,让王妃感受到朝堂险恶。
试图以此让她知难而退,再也不进书房。
他们抓住王妃话语中的漏洞进行反驳,观点尖锐、视角刁钻,咄咄逼人。
可这些事情,沈雁归事先便与墨承影排演过,他们提出来的问题,便是摄政王夫妇提前设好的陷阱。
沈雁归不慌不忙,对答如流,且陈述有理有据。
反对无效,一时又提不出更好的策略,文臣向来主张以理服人,这理字上争不过去,拳脚上又不是对手,傲娇的他们只剩哼哼两声表示不满,暂且作罢。
十月中旬,肃国公世子押送安远伯进京。
沈清月去郡主府外跪求。
父母恩怨不涉及子女,江佩蓉素来心软,那沈清月对她也没做过什么出格冒犯之事。
她有不忍,见不得沈清月下跪。
于是干脆将沈圆圆交给长公主,自己住在太医院。
沈清月莫说接近摄政王,连郡主府都没有踏进过。
林惠茹的第一个算盘落空。
她的信送去了镇守军军营,可惜沈庭人在陵州,留在营中的齐少将命人将信压了,说等大将军回来再看,并未立刻转送。
第二个算盘也落空。
此案没什么悬念,所有人都能看到结果,勋贵避嫌还来不及,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强出头。
大雪下了两场,林惠茹独自在京中奔忙数日,等来林府满门抄斩的结局。
安远伯府这个高楼,算是彻底塌了。
消息传到沈府,林惠茹又气又急又伤心,怨天尤人砸东西,骂沈庭忘恩负义。
“夫人、夫人。”
人倒霉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林惠茹刚端起热汤药,丫鬟跌跌撞撞冲进来,惊得她手一抖,药洒半身。
自幼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折在沈雁归手里,最后一个王嬷嬷,也因为两年前那次自己想要弄死沈雁归,遭了摄政王府丫鬟毒打,不久于人世。
而今这一个个,用着总是不趁手、不贴心。
“慌慌张张,叫魂呢?”
林惠茹气得想要将这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
“夫人,牢狱那边传来消息,可以去探望伯爷了。”
“你说什么?”
“牢狱那边可以探望林老爷和林夫人了。”
允准安远伯府的人被探望,是沈雁归特别下的令,但是京城的勋贵为了避嫌,没一个敢去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