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欢喜道:“王妃,夫人……”
江焰重重甩了她一巴掌,“贱婢!谁准你进来的!想害死王爷吗?”
绿萼哪里禁得起她这一巴掌?
她整个人侧身扑倒在地,嘴角当即挂了一滩血,“王妃,奴婢只是想告诉王妃,夫人来了……”
话未落音,江佩蓉走了进来,“雁儿而今好大的脾气!”
“阿、阿娘?”江焰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您怎么来了?”
帘后的沈雁归眼睛都亮了几分。
沈圆圆小脑袋伸出来,“姐姐,我也来了~”
她小跑冲到江焰身边,原以为会被姐姐抱住,却没想到江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沈圆圆险些摔倒,一双小鹿眼不解看着江焰,瘪着嘴委屈道:“姐姐怎么不抱抱我?”
“圆圆!不许胡闹!”
江佩蓉上前将圆圆拉过来,朝江焰行礼,“臣妇给王妃请安。”
“阿娘快快请起。”江焰怕引起怀疑,忙解释道,“王爷受伤,我心里着急,这才……不知阿娘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破山上前道:“王妃恕罪,昨儿王爷受伤,大夫们束手无策,属下便擅自做主,让手下的人持金令回城,将夫人和小小姐接了过来。”
持金令是为了让沈庭闭嘴。
但事情不是破山昨日擅自做主,是赫连珏在东栏提起江佩蓉和沈圆圆次日,墨承影亲自下的命令。
一直拖到今天才将人带过来,是因为直到昨夜,才将暗中盯着江佩蓉母女的暗卫找出来。
赫连珏听到这话,心里也明白,那两个暗卫现在大抵已经不在人世了。
破山手往前一伸,“夫人,这边请。”
江佩蓉往里,瞧见床榻上的血,转头道:“正月里圆圆听说春末有围猎,便吵着要来,这总算来了,还劳烦绿萼姑娘,带我家圆圆先出去逛逛。”
绿萼看向江焰,江焰想着蒲弋在外头,便点了头。
沈圆圆一手拿着弓,一手牵着绿萼,回头看了眼江焰,小嘴翘得老高。
出了大帐,绿萼立刻招呼春褀夏安秋绥冬禧过来。
“王爷受伤,王妃不愿离身,大帐这边有我们,你们四个务必寸步不离守着小小姐。”
不止春褀夏安秋绥冬禧,这次花容和花音也在,玉竹半点功夫也不会,留在沈府没过来。
大帐中,破山和苍旻就站在床旁。
江焰有心让这些人都出去,奈何她的理由,总能被江佩蓉挡回去。
“闹市尚能问诊,这几个人一声不吭立在一旁,有什么打紧的?”
江佩蓉三针便叫墨承影安静下来,而后三指搭脉。
整个帐中近十人,听不到一点声音。
江焰死死盯着江佩蓉的脸,总担心她把出异常,可是江佩蓉脸色半分变化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江佩蓉将墨承影的手臂放了回去。
破山迫不及待询问道:“夫人,王爷如何?”
江佩蓉没说话,又添三针。
墨承影缓缓睁开眼,待瞧清面前人,他一把握住江焰的手,“卿卿,你没事吧?”
江焰立刻跪坐床边,将墨承影的手抱着放到脸上,“王爷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墨承影虚弱一笑,顺势摸着她的脸,道:“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方才还全身紧绷的沈雁归,一瞬间卸了力道。
赫连珏也明显觉出这一变化,那不是松弛感,而是失落。
他看向床边劫后余生的“夫妻”,心头起了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