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

    秉持着没有台阶,自己创造台阶也要下的原则,墨承影抬腿挪到她身旁,与她同坐一条长凳。

    肩靠着肩、手拉着手,语气比三月春柳还软。

    “怎么旁人抢人抢上门来了,我身为夫君,吃醋说两句气话也不成么?”

    沈雁归挪去另一方长凳。

    墨承影坚持跟过来,沈雁归干脆起身要走,被他搂着肩膀按下,“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沈雁归瞥了眼身后,拿开他的手,“妾身卑贱,不该生气?”

    “我何时说过你卑贱?”墨承影主动道歉,握着她的手道,“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生气伤得是自己的身子。”

    他将沈雁归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要不你打我一顿?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雁归瞧着他的模样是认真的,只是吵架的氛围都顶上来了,又不愿轻易下他的台阶,“我原以为爷口口声声说从前,多少是有几分真心的,却没想到,是我这马儿太乖巧,叫爷失了征服的乐趣。”

    她强行抽回自己的手,“爷既然需要一个提线木偶,就不该故作大度,企图让我重新做回脱缰的野马。”

    墨承影早知道,她骨子里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以她的性子她的能力,若没些情愿,便是连手也不给碰的。

    “你这说的都是哪里的话?”墨承影放低姿态哄道,“什么提线木偶?我重活一世只为求个你,只是从来不晓得你还有个七年的相好,一时接……”

    “我说了那样多,你还觉得是相好?”

    沈雁归起身,又挪了一方去坐,拿乔道:“真叫人失望。”

    墨承影看着她倔强模样,没得法子,心里“恶狠狠”地想:你这般惹我,仔细我一怒之下,将你……

    他心里话还没想完呢,沈雁归倒先开了口:

    “爷大可不必想用我阿娘和妹妹来威胁我,我虽不情愿连累阿娘,可阿娘更不愿我做个无情无义之人,爷若要因我迁怒温家,还请先赐死我吧。”

    “我几时要用你阿娘威胁你?”

    “爷心里想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

    整日活得跟个神算子似的,墨承影看她一眼,眼神又委屈又无辜,偏又没法反驳。

    可实际上他想的威胁,与沈雁归以为的,大相径庭。

    纵然生气,明知那是她的软肋,自己还要去触碰,岂非连为人也不配?

    墨承影方才只是想,派人将江佩蓉和沈圆圆抢到摄政王府,他就不信母女见了面她还这般硬气,再不济,她娘和妹妹在,温川柏也抢不走她。

    的的确确没有丝毫要伤她们的意思。

    知道卿卿为人有恩必报,若是晓得温川柏于她有恩,他也不会轻易说那些威胁的话。

    “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无视你的解释,不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只要他对你不动任何歪心思,我保证。”墨承影三指并拢做发誓状,“绝不公器私用!所以咱们这一页,翻过去,好不好?”

    墨承影再去握沈雁归的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咱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可好?”

    沈雁归躲开他的手,压着嘴角,故作严肃道:“请这位公子自重,你我素不相识,何以穷追不舍两条街,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官了。”

    墨承影看了她一眼,低头再抬头,伸手将她抱过去,“是这么个抱法吗?”

    沈雁归:“……”天虽暗,能不能……要点脸?

    摊主忙完手里的,瞧着这两人锦衣华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却干坐着不叫吃的,还以为是来歇脚的,便亲自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