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妧清的脸色,随着墨承影的远去,越发阴沉,她转身坐到桌旁。
看到那满桌的菜肴,不由怒火中烧。
她一巴掌拍在桌面,“狗男人!本宫待你还不够好吗?得寸进尺!”
公公潘献忠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枚荷包,小心翼翼道:
“摄政王这次好似生了大气了……”
冯妧清当然知道墨承影生了好大的气。
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有分歧、有争吵,可哪一次他主动要过玉佩?
“他生气?!本宫赐了他那么多美人,软玉温香在怀,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些年,本宫为了讨好他,一饮一食、一颦一笑,无不迁就他的喜好,处处讨好、做小伏低,说到底,皇帝赐婚,还是他占了便宜。
他不感恩戴德,有什么脸面同本宫生气?!”
冯妧清越说,胸腔中的怒气越盛,她一把将桌上的碗盘全都拂落在地。
“太后娘娘息怒啊。”
潘献忠揉着太后的手,心疼道:“生气伤身,摄政王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男人,还是个连奴才都不如的男人,太后何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不可否认,墨承影相貌出众、身形俊朗,冯妧清确实馋过他身子,甚至还给他下过药。
想通过这样的关系,让两人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些。
可这个人便是柳下惠转世,坐怀不乱。
慈安宫里的人,都下意识认为,摄政王身有隐疾,这才端出如此君子之态。
“是啊,男人而已。”
还是个不能用的男人。
宫女进来收拾地上残局,潘献忠弯腰扶着太后,往寝殿里头去。
“菜肴的价值在美味可口,一道菜做得再精致,这入不了口的,终究无益。”
冯妧清未置可否。
“奴才听说前朝宫中有对食,有些上了岁数的宫女花样极多,很会伺候人,摄政王再不行,到底也是个男人,那摄政王王妃年岁不小,想必除了与太后娘娘您有几分相似外,还有些别的过人之处。
太后娘娘惜才,可要将王妃叫进宫来瞧瞧吗?”
这意思是,太后娘娘若怕沈氏女威胁了自己的地位,直接叫进宫来。
入了宫,搓圆捏扁,那都是太后娘娘说了算。
冯妧清垂眸瞧了眼潘献忠手里的荷包,“这是摄政王的?”
“回太后娘娘,这是奴才方才进来时,在门口捡到的。”
是方才冯妧清有意去抱墨承影、他躲开时,不小心拽到的。
潘献忠回道:“这荷包王爷应该是日夜佩戴,香味都淡了,不过即便如此,奴才还是隐约能从里头分辨出幽兰之馨。
王爷嘴上说得那般决绝,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娘娘您的。”
冯妧清嘴角浮上一抹得意之色。
潘献忠继续道:“王爷对娘娘如此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真的专宠沈家女儿?”
是啊,他们在京中相互扶持这么多年,他是那样痴情的一个人。
怎可能说移情就移情?
“不用了,这么多年,摄政王府那么多美人,他一个也瞧不上,哪就那么巧,偏宠着皇上赏赐给他的?”还不是赌气?
冯妧清瞧不上沈雁归这个外室女,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内宅争斗上,“只可惜了唐妺,那么好一把刀。”
潘献忠接话道:“怪只怪唐侍郎不中用,娘娘如此周密的计划交到他手里,竟还能失手,真是死有余辜。”
又道:“娘娘放心,奴才瞧过摄政王处置的官员名单,虽说都是咱们的人,可都是些藏不住狐狸尾巴的杂鱼烂虾,位子还没坐稳呢,一个个手脚不干净,现在被摄政王处置了也好,省得来日给太后您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