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想到那帕子即将回到他身边,谢承玉笑了笑,心情这才好了些。
如今沈姝已经不属于他。
但至少,还有那块帕子留作念想。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沈姝指了指外面,准备要走。
同谢承玉单独待在一起,她还是觉着有些难受,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和裴渊定亲了,不好与别的男子交往过密。
尤其这人前世还是她的夫君。
沈姝觉得别扭。
“沈姝,”见她要走,谢承玉叫住她,似是想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般,谢承玉道:“从今日起,我祝福你和裴渊。”
沈姝有些莫名。
为何今日的谢承玉看上去这般奇怪,还同她说这些奇怪的话。
她需要他的祝福吗?
谢承玉笑了笑,“你走吧。”
沈姝看了眼他,未再言语,而是快步地离开此处,朝着不远处的裴渊走去。
谢承玉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长久地伫立在那,未曾离开。
他想清楚了。
沈姝于他不过是前世的一段纠葛,还是他曾弃如敝履的,没必要为了今生沈姝另嫁他人,而耿耿于怀。
他谢承玉,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因沈姝如此劳心伤神?
至于裴渊,乃他的至交好友。
他也没必要因为一个女子,同好友闹翻。
今生看到沈姝幸福,他应当祝福他们才是。
谢承玉这般想着,面上似是轻松了些许,可心底的某处地方,却空了一大块,坠坠地疼。
待沈姝从裴渊的摊子前离开后,谢承玉又找到裴渊,同他好好地说了一番。
言下之意是他会祝福他和沈姝,兄弟二人日后不必再因沈姝有所嫌隙。
裴渊听了,自是高兴。
他与谢承玉相交多年,知他是个怎样的人,既然做出了此种承诺,定当不会轻易毁约。
“日后还是朋友。”
“自然。”
二人相视一笑,前嫌尽泯。
……
沈姝回府时,正赶上永逸伯府家上门提亲,一箱箱聘礼被抬进了沈府,将整个前院塞满了大半。
看着这些聘礼,江氏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将沈芸嫁进永逸伯府。
看到沈姝路过,一旁的沈芸冲她得意一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对于这门亲事她是满意得很。
沈姝也冲她笑了笑,眼神在看向那几箱聘礼时,多了几分嘲弄。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聘礼虽看着多,但其实里面值钱的物件很少,不过是在每一个箱子上面放一些值钱的,而箱子底下则堆满了石头。
当时沈芸急着嫁,便没怎么检查这些聘礼,直接就给抬进了库房,后来当她想要拿聘礼出来用用时,却发现里面竟是一大半的石头,她气得当场发难,在沈府好生大闹一通,非说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拿了她的银子。
后来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反倒是让人看了好大的笑话。
如今再次看到这一箱箱华而不实的聘礼,沈姝只觉可笑。
回到房里,沈姝找出谢承玉要她归还的帕子。
帕子早已被她洗净,看着帕子上被她亲手绣上的并蒂莲,她有些恍神。
前世她一心扑在谢承玉身上,在绣这朵莲花时,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的爱意,可如今再看到这方帕子,她却早已想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觉得很是陌生。
谢承玉他既然要,那就给他吧。
反正都是前世的东西了,她再留着也没意义。
想到再过一些时日,便是乞巧节了,她准备亲手做一个香囊,赠给裴渊,以表示这一世他们全新的开始。
翌日。
沈姝再次去找裴渊,出门时,她想起那帕子,便顺手拿上了。
怕又遇到谢承玉,他问她讨要这帕子,她拿不出来,只好随身带着,好方便随时还给他。
到了裴渊的摊子上,竟瞧见谢承玉比他先一步到了。
而且还和裴渊有说有笑的。
这二人昨日还一副彼此冷淡的模样,今天怎的就又称兄道弟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沈姝有些莫名。
她走上前去,瞥了眼谢承玉,“你怎么又来了?”
今日的谢承玉早已没有了前些日子遇见他时,身上的那抹颓然气息。
他的气色似是好了许多,一袭玄色锦衣,长身玉立,眼神明亮,唇角勾起一抹风流笑意,与裴渊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见到沈姝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
似是恢复了往日对她的冷漠。
看他这副样子,沈姝倒是松了口气,这才是她所熟悉的谢承玉,前些日子的谢承玉,反倒有些不像他了。
“姝儿,谢兄他近日有些无聊,便来寻我解解闷。”裴渊笑道。
无聊?
沈姝挑了挑眉:“谢小世子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吗?整日在外闲逛真的没事吗?”
谢承玉蹙了蹙眉,“不劳沈三姑娘挂心,你还是多多关心一下裴兄吧。”
沈姝语气一噎。
她何时关心他了?
真是会往脸上贴金。
沈姝懒得搭理他,温柔地看向裴渊道:“裴哥哥,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届时城中会有灯会,不若我们一起去逛灯会吧。”
乞巧节?
闻言,裴渊心中一动。
他还是第一次同女子过乞巧节,那人还是他心仪的人,自是十分期待。
“姝儿相邀,我又岂能拒绝?”裴渊当即就答应下来。
还没等沈姝高兴片刻,身后就传来谢承玉那冷冽的声音:“乞巧节?正好,我也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