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站在距离楼梯口四步远的位置,观察着屋子的摆设。
很干净,楼梯上还铺着地毯,电视开着,但静音了。
窗帘全被拉开,让屋子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楼梯口的方向。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
慕念晚抬头就见一面色冷硬的男人从楼上下来。
“先生,没有。”
慕念晚就见先前那根被他捏在指间的香烟生生给掐断了。
“继续找。”顾寒川身形未动半分,目光却落在了慕念晚身上,居高临下,带着令人窒息的逼迫。
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捏紧,慕念晚微抿着唇,迎上男人深幽的目光。
还未开口,屋外就再度传来引擎声。
然后就是略微激烈的争吵声。
没多时,她就见宁思卿一身裹挟着怒火进来。
径自越过她,来到顾寒川跟前。
她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冷冷的笑着:“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骗?”
她捏紧着双手,面上的笑也跟着越发的嘲弄和鄙夷,“你要是真的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可以对我说,从认识到现在我有为难过你吗?”
“你要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坦诚一点。不要一边欺骗着我,一边又在偷偷找寻她的下落。”
慕念晚看着对峙的两人,突然一道阴沉的视线陡然射了过来,她蜷缩了下手指,顾寒川目光森冷的直接落在她的身上。
她呼吸一窒,似明白了那眼神里的警告。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宁思卿已然再度挡在他的身前。
“顾寒川,你说话。”
对上他凉薄刺骨的眼神,“你是不是执意要找到她?”
顾寒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迎上宁思卿委屈不甘的眸,漠然的声音阴沉得厉害,深不见底的眸亦是一片暗沉,“如果我说是,你要跟我分手吗?”
倏然瞪大双眸,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那一瞬间好像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她拽紧了胸前的衣服,好一会才苦笑的摇头,“所以,你是要跟我分手?”
在一起多年,陪着他走过最艰苦的时期,她以为总归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从不曾想过他们会分开。
这个男人,她当初敢放任他为报仇接近蓝夭夭就有自信再夺回来。
可是此刻,她却动摇了。
甚至于荒谬的想着他是否爱过自己。
“顾先生,我看你好像有家务事要忙,我的朋友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朋友!
宁思卿仅剩的那根理智的神经也在这一刻也断了。
她怔怔的看着顾寒川,突然就低低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上前,一把揪住顾寒川的衣服,“顾寒川,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
“蓝夭夭,你出来,你不是最不屑对男人死缠烂打吗?现在你躲在里面算什么?令人不齿的小三吗?”
近乎刻薄难听的话语从宁思卿嘴里蹦出,慕念晚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却若有似无的也看向楼梯口的方向。
只是那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慕念晚的话让她认定蓝夭夭就在上面,抬步就要过去却被顾寒川拉住。
“顾寒川,不论最后怎么样,是不是也该让她下来当面说清楚。”
“当初我出现在你身边她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要脸,现在她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宁小姐好像搞错了。”淡淡的只留讽意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宁思卿回头,对上她凉薄嘲弄的眸:“怎么,一向讨厌小三的慕小姐的标准也是因人而异的?”
“现在海城谁不知道我跟寒川是未婚夫妻,蓝夭夭躲在里面不是小三是什么?”
慕念晚看着她,依旧只是淡淡的笑:“以前,顾先生像颗裂缝的鸡蛋一样总是出现在夭夭身边,不断暗示我对你感兴趣,才让夭夭有了征服之心。后来蓝家出事,她就已经与他离婚,也是顾先生缠着不愿放她离开,才导致的车祸坠河。”
“至于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是顾先生不死心的到处在找她,她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死缠烂打。”
“宁小姐别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拿无辜的女人撒气啊。”
宁思卿被噎得无话可说。
这才是最让她愤慨的。
慕念晚每一个字都精准的扎在她的痛处。
“靳深知道你在这吗?”一直沉默的顾寒川低低开口。
她每一个字都在故意激怒思卿。
慕念晚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弧度像是在笑,可眼底全然没有一丝温度,“不知道啊。”
她卷了卷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也不一定非得时刻知道对方的行踪,就好像现在我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轻描淡写的话语,浑然不在意的态度,顾寒川略微沉眸。
目光忽而落在她的身后,慕念晚还未回头,肩头就被人一搭,她刚一回头,一针冷风带过,谁都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直接扇了过去,精准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
安静的厅,敞亮的光亮,巴掌声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于那扇过后的痕迹都异常清楚。
“贺姝唯!”低低沉沉的怒喝。
慕念晚抬头看着紧随其后进来的男人,勾了勾唇,自嘲讽刺。
还真是来得及时啊。
“慕念晚,我觉得就算维护朋友是不是也该讲点道理?你每一个字都往思卿心口上扎,故意激怒她是想让她给你的好朋友让位吗?”
抬手抚了抚被打的面颊。
还真是疼了。
她抬头,脸上的弧度不曾消失,“所以,贺小姐维护朋友的办法就是动手?”
抬手,挥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可就在巴掌要碰着贺姝唯的脸的时候被谁拦住。
抓着手腕的力道有些大,勒得她骨头都在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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