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就能看到叠放整齐的摆放在床尾的衣服。
床沿是男人随手脱下的外套和长裤。
慕念晚抿了抿嘴角。
这人要说不是故意的,她怕是真不会信。
但她下去再上来,已经小半个小时了。
这人身体虽然一直不错,但病来如山倒,如若不是真的难受今天也不会那么听话的跟自己去医院。
再加重了,麻烦的还是自己。
咬了咬唇,最后深呼吸了三秒,换上了较为严肃的神色这才拿过床尾摆放的衣服朝浴室走去。
先是敲了敲,然后开口,“我进来了。”
里面没反应,慕念晚就径自推开门进去。
只是进去,恰好目睹男人从浴缸内起来,不着寸缕,身型欣长劲瘦,雾气朦胧下,都能看清那腰腹上精致的人鱼线。
也不是没看过,这人有时候胡闹起来,什么话都说,也喜欢拉着自己做些出格的举动,更别提看他了。
但,那些都是在意乱情迷之下,倒也没此刻这般煎熬。
目光几乎是在触及之下就挪开了。
尽量寻找一点,手中的衣服也直直的递了过去,“诺,衣服,快穿上。”
靠着浴室门,慕念晚没再靠近一步,霍靳深就看着她伸直了自己也还要走上几步才能那到的衣服,不为所动。
站在浴缸内,沉默以对。
手中的衣服久久没被人拿走,慕念晚拧了下秀眉,“霍靳深?”
又唤了声,然而对面依旧没有回应,倒是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入了耳。
慕念晚几乎立刻扭过头去,就见男人单臂撑在墙壁上,微垂着头,侧着身体,只能窥见半边面颊,上面一条英气的眉拧得很紧。
没有思考的就冲了过去,堪堪扶住男人晃了两晃的身体,“不舒服吗?”
也不知是感冒影响还是泡澡太久,慕念晚都觉得眼前的人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平日一个你看着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突然变得这么虚弱,心总会变得柔软些。
慕念晚一手抱着衣服,一手过去挽着,探不到他的头,但出了水面的身体倒并不是怎么烫。
不过刚洗完澡,身上沾着水汽,怕也热不起来,可额头又探不到,只能开口询问。
霍靳深一双深邃的眸攥着她,嗓音低沉黯哑得厉害,“有点头晕。”
说着身体还往她身上靠了靠。
“让你不要泡,还泡这么长时间,活该。”说话虽不气,但动作却很小心。
霍靳深垂眸看了眼女人明显担忧的面容,勾了勾嘴角,“霍太太,是你不愿意给我洗澡的,我又没力气就只能泡澡了。”
慕念晚:“……”
扶着人出了浴缸,浴室内灯光明亮,因为靠得太近,男人身上的水汽沾湿了她的衣服。
家里开了暖气,卧室的尤其高,慕念晚回来换上了单薄的家居服,打湿直接粘在了身上,曼妙曲线尽显。
霍靳深眸如墨染,呼吸也逐渐加重。
掌心下的肌肤跟着也高了好几个度。
“你快把衣服穿上。”慕念晚将手里的衣服递过去。
不是没感觉到,眼睛都不敢乱看,只是瞪着他的脸,像是在控诉着他生病了都不安分。
霍靳深低低的咳了声,薄唇勾着邪肆的弧度,虚虚的靠着她,“霍太太我没力气。”
信了他的邪。
没力气吗?她看他倒是有精力得很。
“霍靳深,你要不穿,那就光着好了。”反正难看的不是自己。
男人无辜的不行,就连说话也都有模有样的有气无力,“霍太太不想麻烦那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人就要出去。
慕念晚想到程妈跟着自己一起上来,这会也不知道走没走。
紧咬着唇,再度将他拉了回来,她深呼吸,恶声恶气的,“拿着衣服。”
这次,霍靳深倒是听话。
好在进来时给他挑的长款睡衣,直接套上系上就可以了。
可穿好外面,男人手里还提溜着一条短裤,黑色的。
在男人略显白皙的掌心尤其扎眼。
霍靳深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肩上,好整以暇的垂眸,就见她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的拿单的粉红。
饶是亲密过无数次,在这种事上她好像总带着一丝羞涩。
而这分羞涩往往更引男人犯罪。
呼吸不由自主的又沉了几分,他垂下脑袋,几乎贴着她的耳际低低哑哑的道,“晚晚,我还真空着了。”
“……”
水汽渐消,她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都有些凉,记挂着他打底还在生病当中,又深知这人要难缠起来,比三岁孩童又好不了多少,最后默了默,愤懑的扯下他手里的短裤,蹲下身,眼睛别到一处,脸臊热的就跟被火烫了一样,粗声粗气的命令,“抬脚。”
霍靳深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垂眸凝视着身下有意避开视线的小女人,眼底噙着笑,听话的抬脚。
只是在她往上提拉的时候,身体又虚晃了下,好巧不巧从她手背蹭了两下,那温度烫得慕念晚瞬间回头,当触及到,一张秀气精致的脸蛋尴尬又愠怒。更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蜇了般,弹跳起来。
“好了,我先出去。”
裤子都没完全穿好,就要离开。
霍靳深眼疾手快的将人拽了回来,单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四目相对……
水雾散去,浴室的灯光光线明亮,慕念晚抬眸就见男人脸部线条紧绷,喉结滚动,黢黑着双眸盯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给吃了一般。
俊美、性感,似隐忍克制,却又透着十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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