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苏然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捏捏眉心,不时看向身后富丽堂皇的大楼。
1号公馆是真奢华。
无论是装修还是其独特的设计。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它的保密性。
想着先前那人的汇报。
“我看到慕小姐进了302号包间,包间预定出示的是钻卡”
1号公馆的会员卡也分等级。
金卡、钻卡和黑卡。
淮安手里是等级最低的金卡,活动范围仅限一二层。
霍靳深手里的是黑卡。
慕念晚进入三楼,那断然不是去见霍靳深。
不论霍靳深对慕念晚到底怀着什么心思,但自己的女人来这里私见男人,骄傲如霍靳深又能受得了?
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苏然抿了抿嘴角。
“果然!”对比苏然的沉默,她的同伴听到消息显然要兴奋得多。
她在苏然身边坐下,“小然,机会难得。”
苏然当然清楚机会难得。
只有将她从霍靳深身边驱逐,她才有机会将慕念晚彻底踩入深渊。
“知道又怎么样?三楼就是我们都去不了,没有证据霍先生根本不会相信。”苏然抬头,眉眼瞬间变得委屈可怜。
对方瞧着,安慰的拍了她肩膀一下,靠着她耳边低语,“我有办法……”“晚晚,霍靳深不适合你,离开他,你所有的困境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男人再次重申。
慕念晚挑眉,有些好笑。
之前被逼拍卖自己都不曾出现的人,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愿意帮她的前提却是要她离开霍靳深!
“如果我不答应贺先生是不是就不会帮我找来路飞白?”慕念晚盯着男人,目光谈不上锐利,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虚。
“晚晚……”
“好,我答应。”不待对方解释,慕念晚很快又应下。
爽快的态度倒让沙发上的男人怔忪了片刻,似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慕念晚见他一脸迟疑,脸上的弧度扩大,带着些讥诮,“贺先生不信?需要我写保证书吗?”
这话就是直白的讽刺了。
贺东辰到底是长辈,从两人见面他屡次放低姿态,都换不来她的尊敬多少有些上火。
面色沉了沉,可也还算控制语气,但也比先前严厉了些许。
“晚晚,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你父亲……”
“闭嘴!”
提及那个禁忌的称呼,慕念晚像是被人骤然斩断了理智的神经。
她怒红着双眼,冲着面前的男人低吼。
“不要提他,你没资格!”
素来平静的面容裂痕浮现,慕念晚克制着心底无法磨灭的恨盯着男人,“只要你找来路飞白,我跟霍靳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慕念晚抗拒的态度让男人再度沉默。看向她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难侧。
须臾,他缓缓点头,承诺,“好。”翌日,海城某别墅区——
路虎揽胜在一幢别墅前还未停稳,车上的人已经拉开车门快步步了下去。
朝阳落在男人清隽雅致的脸上,却似渡了一层霜。
秦逸候在车旁,并没有跟着进去。
霍靳深直接踹开了大门。
秦逸在后面看得心头直跳。
出生霍家百年名门,优雅矜贵的贵公子,做什么都是所有人学习的典范,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家老板是直接踹开他人大门进去的。
扭头又看了看被扔在车里的资料。
秦逸觉得,这会不踹门等会估计得踹人了。
霍靳深进去的时候宁思卿与顾寒川正在吃早点。
宁思卿被那一脚吓得差点被呛到。
扭头对上男人冷窒的目光时,心中微沉。
他,这是知道了什么?
她了解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直接踹门有失风度的事情不是他会干的事。更何况这还是他兄弟的家门。
“吃早餐了吗?”
对比宁思卿的心慌,顾寒川要镇定太多。
对于他突然狭带怒火而来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手中汤匙舀着碗里的白粥,仅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厅内,霍靳深单手抄兜,嘴角缓缓勾起,英俊的眉眼覆着薄霜。
他冷嗤,“你们是在四九城过的太无聊了,还是因为交往四年都未能走进婚姻,所以心里不平衡,一个两个的要赶走我的霍太太。”
“她要跟你分手?”顾寒川放下汤匙,看向霍靳深,“应该不是。毕竟人家还没答应同你交往。”
“呵……”霍靳深笑了,嘴角挽出清浅的弧度,“怎么?身边的腻了,也想换换口味,挖我墙脚?”那笑有些不达眼底。
宁思卿听得面色一白,瞳孔狠狠缩了下,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靳深的话,什么意思?
“她是蓝夭夭的朋友,早晚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你为了一个死得骨头都不剩的女人来拆我的台?”霍靳深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抬手松了松领带,眯着的眼睛沁出浓重的墨色,“我没告诉你她是我想要娶的女人?”
宁思卿猛然扭头,看向厅内的男人,拽着汤匙的指尖都颤了下。
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蹙着眉嗓音有些激,“靳深,你要娶她!”
她听到的消息无非是他放话慕念晚在他名下,却没想到他竟是要娶她!
“不可以。”她厉声阻拦。
厅内两个男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霍靳深是狂傲轻嘲;顾寒川却是似笑非笑。
对于她这激动的态度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宁思卿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抿了抿唇,可脸色仍旧有些难看,“霍靳深,不说在这之前慕念晚不会愿意嫁给你,在知道我们的关系后她更不会愿意嫁给你。你这样随便的葬送自己的婚姻不觉得太草率了吗?而且,你结婚了,那姝……”
宁思卿在他冷戾的目光下陡然止了话音。
霍靳深掀起眼皮觑她一眼,薄唇勾出凉薄的弧度,“像你们这样谈了这么多年也走不进婚姻的殿堂就不草率了?”
他嗤笑,“我霍靳深要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自信?”
宁思卿紧咬着唇,面色苍白得厉害。
认识多年,就算当初发生那件事他都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那样直白的羞辱,让一向受人推崇讨好的宁思卿红了眼眶。
霍靳深仿若不曾目睹那眼底的湿气,过去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适逢秦逸快步从外进来。
“霍董。”
他上前,附耳低语……
宁思卿就见他俊逸的面容彻底沉了下来。
当即垂了眼睑,她大约清楚他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她现在在哪里?”
“刚联系了学校那边,慕小姐正前往慕老所在的医院。”秦逸回答,看了眼正经危坐的宁思卿,又补充道:“不过这会医院那边堵满了记者,慕小姐这个时候过去,怕是不安全。”
霍靳深直接拿过车钥匙快不朝门外走去。
“事不过一,你们知道,我的脾气素来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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