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苏青儿的事情,康氏也跟着消停了,苏莞彻底闲下来,她忽然想到自己忘了去跟周千荨解释,自己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要是直接让她跟他道歉,她又难以启齿。

    想了想,她决定画一幅画送给他。

    “夏碧,快给我拿笔墨,我要作画。”苏莞从床上跳起来,兴致勃勃。

    “小姐,你还会作画?”冬菱凑到苏莞旁边,惊喜地问。

    苏莞摸了摸冬菱的头:“那当然,你们家小姐我啊,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我们就算不在苏家了,我也可以养活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吃喝玩乐吧。”

    冬菱推了推苏莞:“小姐说的什么话,怎么会不在苏家啊!”

    二人谈笑间,夏碧已经摆好了纸,开始给苏莞研墨。

    苏莞想了想,画什么呢?想到那天夏碧和冬菱说的周千荨救她的情景,她一拍手,有了。

    等到苏莞画好,已是落日时分,夏碧和冬菱都在旁边睡着了。

    苏莞左手右手同时开打,将二人拍醒了。

    二人朦胧着双眼,凑近一看,瞬间就不困了,虽不懂画,却还是惊艳不已。

    画上,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站在屋顶上,气宇轩昂。院子里,一个戴着官帽的人正在气急败坏的发脾气,两个女子跪在地上掩面哭泣,一个男子正在对着戴官帽的人说着什么......

    这一看就是苏莞挨打的那天发生的事情。

    “小姐,你太厉害了!”夏碧惊呼。

    冬菱不停地竖着大拇指,看向苏莞的眼神一脸崇拜。

    “好啦好啦,让曲辰把这个送给周千荨,夏碧,你给他带个路。”

    夏碧和曲辰来到周府,开门的是吹风,听说是苏莞送来的,吹风一脸的不相信。

    那个女人,对自家少爷那么凶,现在送个礼就想讨好他?指不定有毒呢!吹风想要拿出来检查,就被听到动静的周千荨打断了。

    “何物?”言简意赅,是周公子的风格,夏碧心里有点觑他。

    “小姐让我送给你的画。”曲辰见夏碧没说话,答道。

    周千荨顿了顿,道:“拿来。”说完就转身进府了。

    夏碧也是很尴尬,拉着曲辰就离开了。

    周千荨走进房间,打开了画。习惯冷脸的他,眼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惊艳,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有才。

    他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屋顶上的黑衣男子,真是气宇轩昂,帅气无敌,怀中抱着的女子也娇美可人,美艳绝伦,至于其他人,咳咳,他根本看不见。

    嗯,欣赏完了主角,他终于有空看看旁边的人了,原来她画的是当日自己救她的情景,她想表达感谢嘛?哼,那天还说他是旁人,如今拿幅画就来糊弄我了!

    生气归生气,画还是要看的。眼神顺着画向下,停留在一个人身上,他仔仔细细打量着画里的男人,越打量脸色越差,她把沈沐西画的也太好看了吧,他有那么好看?在我看来丑的很,而且很多余。

    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吹风只感觉到自家少爷的冷脸一会像是被风吹化了一般灿烂不已,一会又眉头紧皱,一会又咧开嘴角,一会又不屑愤怒。这么多表情同时出现在自家少爷脸上,真的是太难得了。

    还有更让他惊讶的,周千荨居然将画挂在了墙上,等他出去找管家交代了一件事回来,他还站在画前,动都没动。

    吹风也不是傻子,如果这幅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特别的一定是画画的人。吹风不知道的是,他家少爷刚刚抑制住了想要拿笔给画中的某人涂黑的冲动。

    “吹风,上次父王来信说证据还是不够,最近你去封府附近盯紧一点。”周千荨终于欣赏完了画,正色道。

    关于封知州的事,周千荨只是掌握了一些他收受商人钱财的证据,至于父王让他调查的事情,目前还没有眉目,还需要继续查探。

    不过周千荨一开始急着拿下封知州是因为担心苏莞,但见现在苏莞蹦跶地挺欢,暂时放一放问题也不大。但是,那个陷害苏莞的何儒生,倒是可以动动了。

    那个被周千荨以为在蹦跶的苏莞,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画画还是蛮耗费体力的,冬菱也趴在一旁休息,直到送完画的夏碧悄悄溜回房,苏莞才惊醒,醒来一头的汗。

    “小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流这么多汗。”夏碧拿来帕子,替苏莞擦了擦。

    苏莞一边穿鞋,一边道:“还记得我们遇险那天帮我们的那个高手说的话吗?”

    夏碧想了想,点点头:“嗯,他让我们小心何儒生。”

    “明的不行他现在就来暗的,”苏莞冷笑:“之前他和封知州私下往来密切,便明着陷害我,如今见我大摇大摆出入封府,倒是直接来阴的了,这个人还是要防一防啊。”

    回想起那晚上的事,夏碧也惊得一身冷汗,万一那个高手没有出现呢,那她们已经是刀下鬼了。

    “小姐,夏碧,你们在发什么呆呀?”冬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噗,”一瞧见冬菱那样,苏莞就忍不住笑了,她头发乱糟糟,嘴角还耷拉着口水。

    “小姐就知道笑我。”冬菱跑过来打苏莞,苏莞一扭就躲开了,二人嬉嬉闹闹,一下子就把烦恼抛到身后了......

    何府,何儒生正在来回踱步,他皱着眉头,毫无笑意。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吗?”何楚寒见父亲焦急的样子,有些心慌。

    何儒生也不想瞒着何楚涵:“最近生意频频出问题,我感觉像是有人刻意为之,可我似乎毫无办法。”

    “生意出什么问题了?”一听是生意上的事情,何楚涵便更担心了。

    “老都不来了,不仅如此,我进布料的人家也都统统涨价,关键是,似乎是只对我涨价。”

    “找那个王老爷问问,他经常到我们家偷偷给他的小情人买衣裳,跟你关系也不错。”何楚寒想到了那个一笑一嘴黄牙的人。

    “那我现在就去。”何儒生知道在家瞎想也没用。

    “我家老爷不在家。”何儒生在王府门口被拦住了。

    何儒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冷笑道:“你就跟你们家老爷说,如果他不接待我,我可要去拜访夫人了。”

    王老爷家夫人完全不知道他在外面养小情人的事,而这个王老爷最是惧内,家里一房小妾都没纳,只敢在外面偷吃。

    家丁禀明情况后,王老爷便走到门口亲自迎接:“哎呀,何老弟,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何儒生也没计较,毕竟他这急着呢,他扶了一把王老爷,道:“老哥快救救小弟吧。”

    王老爷故作不知:“哪有这么严重啊。”

    “您有所不知啊,最近我的人都跟商量好了一样不来了,我就想过来问问为什么。”何儒生想从王老爷这里探听到消息,毕竟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王老爷让家中的丫鬟都退下,才悄悄道:“你得罪了上面的人。”

    见何儒生一脸懵,他又道:“不是我不想照顾你生意,实在是有把柄在他人手上,不敢去啊,其他人八成也是如此。”

    “是封知州吗?”何儒生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封知州收了自己的银子,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王老爷不屑地撇撇嘴:“就他,能有这能耐?”

    “那是谁?”何儒生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跟自己过不去。

    王老爷见何儒生不像是装的:“你认识玄清王府的人?”

    “玄清王府?”何儒生懵了,他哪里认识玄清王府的人,要是认识玄清王府的人,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地步。

    王老爷狐疑地在何儒生脸上看来看去,何儒生被看得不自在,跺脚道:“真不认识,我骗你干嘛!”

    “可我听说,是玄清王府跟你过不去!”王老爷一字一顿道。

    “玄清王府?”何儒生直愣愣坐下:“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