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是在一个星期后,收到的张立军发过来的资料,资料中,那个女人醒过来后,交代了自己在泰国旅游,被人弄到缅北的经历。
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她说,有很多女孩,被弄到一个叫勐颂的蛇头那里,然后这个人根据女孩们的条件和户的需求,再把她们卖到不同的地方。
能被挑走的都算运气好的,卖不掉的,会被当做器官容器,一旦有人下单,器官匹配,就会被拆开了卖。
“阿律,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这个勐颂,应该就是缅北最大的蛇头,东南亚很多失踪的女孩,都是经由他的手倒卖出去,最后遇害的,你怎么看?”
电话那边,张立军的声音很是严肃。
“老师,这个人,我一定会揪出来弄死他。”
巴律俊秾的脸在青白烟雾笼罩下,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带着几分暗哑,蹲在大其力军营旁边的石头上,整个人气势骤然凌厉起来。
“据我们的经验,这种人,一般背后都有别的势力支撑,而且,不会是一般的组织,阿律,你要小心谨慎,要动,就连根拔掉,不要留尾巴,免得以后给你惹麻烦。”
“嗯,我知道,老师,您放心。”
挂了电话,巴律掐灭烟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南溪打了电话过去,
“老婆——”那边的电话接通,南溪正在小池塘旁边喂鱼,她的身边是雅娜和茵茵,丹敏现在完全会走路了,在南溪身边抓着她的裙子玩她手上亮晶晶的钻石手链。
男人看着这么多人,俊眉一下蹙了起来,
“我说,你们一天没事干了吗?老缠着我老婆干什么?”
“龙爸——”丹敏看见视频里的男人,开心叫了一声,嘴边还因为长牙,流着口水,但是咬字比之前清楚多了。
“胖丫头,厉害了,龙爸叫的这么溜。”巴律被小丫头一声叫的没了脾气。
“龙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明明是陪着南溪姐好吗?不然你让她一个人待着干啥?”茵茵凑过来怼了他一句。
“你个愣货,别把我闺女带的缺心眼了,离我老婆远点儿。”男人嫌弃瞪了她一眼。
“好了,阿律,你怎么一天脾气这么暴躁,见谁都不顺眼?”南溪润眸看着烦躁不安的丈夫,温声问了一句。
巴律这才想起来正事,深呼吸两口气,“老婆,那个交给华国的女人交代了一些事,我得去抓个蛇头,但是事情不是抓一个人那么简单,所以,我得提前和你报备,最近,我会和占蓬去红灯区摸摸路子,你别生气,好不好?”
“什么?你又要让占蓬去那种地方?”南溪还没说话,雅娜先急了,声音比平时拔高了好几个度。
雅娜对巴律是有点怵的,平时能不跟他说话,尽量是不说的,但是今天,她也顾不上什么了,生气瞪着巴律。
“什么叫我又要让他去?哪次不是他自己屁颠屁颠跑去的?你男人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巴律戾眼圆睁,看向一旁激动的雅娜,
“再说了,我不也去呢么?就你们家男人是个宝?去不得?那你让他官别当了,回家洗尿布得了,跟老子拿枪顶着他脑门逼他似的。”
“好了,阿律,你别这么大戾气。”南溪将手机拿了过来,自己看着屏幕,雅娜被他两句话都快说哭了,她不得不出面收拾自己家混不吝的呆龙。
“我知道了,但是你去注意一点,那里的东西不要乱吃,乱碰,谁知道什么人动过,有没有消过毒,脏死了。
还有,回来后,全身消毒,去过那种地方的所有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全都扔掉,不要再穿了。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不许跟女的搭讪,什么身份的都不行,更不能让她们靠近你,不然我可真生气呢。”
妻子一条一条的交代,对面的男人认真听着,像个装乖的狼。
“我听到了,老婆,你放心,我肯定注意。”巴律听完,才忍笑应了一句。
南小溪怎么这么可爱,好喜欢看她一本正经交代自己这不要碰,那不要碰的样子,她的眼里心里全是自己,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呆龙,不许敷衍我,别嘴上答应,去了那地方就不受控,我不是不知道那些地方对男人来说,有多诱惑。”
南溪看着他不走心的傻乐,就猜到他心里肯定打着别的主意,在这里装乖哄自己开心,生气瞪着他。
“不会,老婆,勾引女人套话这种事,向来都是占蓬去干,我顶多掏点钱,后面猛哥还得给我报销。”
对面的男人故意匪里匪气说了一句。
旁边的雅娜终于是坐不住了,气呼呼拿着手机起身离开。
看着雅娜一闪而过的身影,对面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南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你说说你,想提前敲打一下占蓬就明着说呗,或者我跟雅娜说也可以,你欠儿欠儿的故意刺激她干什么?占蓬估计一会儿又得找你打架。”
“打就打,我这次专门照着他那张骚里骚气的脸揍,揍成猪头。”
“你幼稚死了。”南溪白了他一眼,“占蓬现在也想通了,不会乱来的,你别担心。”
“我知道,但是他有个毛病,就是见了女人就心软,我得提前敲打敲打他,免得又把家弄散了,我不是为了他们两口子,是为了两个孩子,占战和丹敏,不能因为这两个神经病没了家。”
从小一块儿长大,巴律太了解占蓬,他对女人,总是会心软,但是却不知道这份心软,有的时候会害了他自己,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除了自己的老婆,别的女人主动靠近或者献身,哪个不是带着目的?
“嗯,阿律,我相信你的,只是你一定多个心眼,他们既然干这种勾当,就不可能是几个人就能干成的,一定是个庞大的团伙组织,而且分工明确,眼线众多,任何一个大街上走的,开突突车的,卖水果的,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线,你一定要小心。”
她还记得,年少时自己被保护的太好,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四个字怎么写,走在大其力的街头,轻易相信了一个说华语的突突车司机,结果被那个人卖了。
想起那段经历,整个人都后怕,要不是遇到了他,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不知道哪个黑暗肮脏,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