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俊眉微蹙,对上妻子双眼,“苏叔叔?谁啊?”
“我妈妈的朋友,无意间碰上的。”南溪不以为意,拿过手机,摁了接通键。
“溪溪,你还好吗?”那边传来苏君持慈爱温和的问候。
“我很好,苏叔叔,谢谢您的惦念,您打电话过来有事吗?”南溪坐在丈夫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电话。
“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溪溪,把它跟你妈妈送我的画放在一起。”苏君持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你住在仰光是吗?”他继续问。
“您有什么事吗?”南溪没有正面回答。
“我今天下午到仰光,想约你一起吃晚饭。”对面的人开门见山。
南溪看了巴律一眼,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周身的气势已经凉了下来,女人点了点他眉心,
“不好意思,苏叔叔,我可能不太方便。”
“溪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你带了点小礼物,想要当面送给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你像亲戚一样来往,慰藉这半生对韵儿的愧疚。
对了,我还带了你妈妈以前画的一幅画,她的东西我珍藏了半辈子,不是遇见你,根本舍不得拿出来,这次带过来送给你,也算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一点念想。”
南溪闻言,脸色立马变了,“我妈妈的画?您那里有我妈妈的画?”
苏君持笑了笑,“你不知道吧,你妈妈的画技,是我教的,她画的每一幅画,包括练习的画作,我都小心珍藏着。
今天带给你的这幅,是你妈妈二十岁生日那年画了送给我的,上面还有她的签名,我想,你会喜欢的。”
南溪抿唇,汹涌的情绪喷涌而出,“好的,苏叔叔,那下午我做东,地址我安排好后发给您。”
挂了电话,南溪被丈夫捧着小脸,同他额头相抵,
“什么人啊,叫那么亲密。”
“她是我妈妈的初恋,他们两个人一定有一段很美好的曾经,以至于苏叔叔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上一辈人感情的纠葛我没兴趣去探究,但是他手里有我妈妈亲手画的画,阿律,我想去拿回来。”
“嗯,”巴律点了点头,“那我陪你去。”
“不用,你找个生面孔陪我去。”南溪有点犹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苏叔叔给我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可能因为我是爸爸女儿的原因,反正,出于安全考虑,你先不要露面。”
“一个老头子而已,我还怕他不成?这是在仰光,宝贝儿,天王老子想惹你男人都得掂掂斤两。”
嚣张的男人捏了捏她手心,“占蓬还说你胆子大,我看就屁大一点胆子。”
“你听话。”南溪摇了摇他胳膊,“你自己说的,仰光最近形势错综复杂,苏叔叔他的身份背景不简单,我暂时还没法确定他的路子,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相信我妈妈,她虽然温柔,但绝不怯懦,既然没选这个男人,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致命的缺点。
而且,我爸爸也不是泛泛之辈,能让他忌惮三分的人,一定有点真本事在身上,我们吃的亏够多了,一定要慎之又慎。”南溪苦口婆心劝道。
“好好好,那就都听老婆的,我到时候让阿桀派人陪你过去,他手底下有一批人,是他祖父留给他的,连猛哥都动不了,身手不比我的人差。”
巴律现在可不敢惹老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南溪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巧不巧?苏叔叔叫苏君持,和那个苏君泰只有一字之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巴律这才生出几分谨慎出来,“难道不是?”
“我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就怀疑了,让人查了查,他们应该没关系。而且,苏君泰的葬礼上,根本没出现苏君持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沾亲带故,最起码也要露个面吧。
再者,苏君泰已经很少用他的华国名字了,他在M国,向来都是叫的英文名,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华国名字,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巧合。”
“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出于军人的敏锐,巴律思忖几秒,
“宝贝儿,不管这个姓苏的老头跟苏君泰有没有关系,但是他刻意讨好接近你,就是带着目的,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你留个心眼,试探试探他,我也让人留意着。
最近仰光不断有身份可疑的人涌入,带着各种目的,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本身就很可疑,我让人去查一查。”
“好,”南溪点头,“但是你注意一点,别被人发觉了,中了反间计。”
“知道了,老婆,哪有那么多计啊。”巴律嗤笑一声,小妻子真的是为自己操碎了心,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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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市富人区欧式豪华建筑中,许久未出现的家主迈腿走进主楼,早就等待在那里的佣人们恭敬行礼。
苏君持走了进去,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支烟,“迦叶,让人都散了吧。”
心腹手下点头,指挥佣人离开。
哒哒哒……
佣人刚散,楼上传来急促的拖鞋敲地板的急促声音,
“爸爸……”苏芷瑶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眼睛还带着红肿,自楼上跑了下来,站定到苏君持身边行礼,“爸爸……”
“嗯。瑶儿,你今天怎么没出门?”
他可是记得,这个女儿最喜欢招摇,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跑外面逛街,一分钟都在家里待不住,不知道今天怎么转了性。
苏芷瑶撅了撅嘴,“爸爸,有人欺负我,你吧阿难和迦叶借我,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苏君持摇头,不以为意,“魑魅魍魉四兄弟都被你要走了,还不够你使唤的?又盯上我的心腹了?”
“哎呀,爸爸,您不知道,我被那个女人欺负的有多惨,她泼我水,打我,还抢我男人,我跟她势不两立。”
苏君持淡漠抽着烟,“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个占蓬,不是善茬,他连真实身份都不肯跟你明讲,明摆着是有别的心思,你怎么还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爸爸,我相信占蓬一定是有苦衷才不告诉我的,您就别生他的气了,等杀了那个女人,我一定能说服占蓬真心实意投靠您的阵营的。”苏芷瑶信誓旦旦,眼中狠辣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