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点,小公寓哭声震天。
菲佣用流利的英文哄着大哭不已的丹敏,占蓬烦躁在厅来回踱步。
按照平日的时间,雅娜早该回家了,可是他电话都打烂了,就是找不到人。
丹敏只要给吃的玩的就不会闹腾,今天连她最喜欢的小米饼都拒绝,一个劲儿的哭,脸都哭红了,肯定是哪里不对劲。
糙男人不会管孩子,但是却被这哭声吵的异常烦躁。
“先生,丹敏可能是肠绞痛,要不要现在送医院?”菲佣不敢确定,只能根据经验判断。
“肠绞痛?那是什么?很严重吗?”占蓬浓眉拧的更深了。
“很多小孩子都会有,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孩子会腹痛不止。”
“怎么不早说,老子还以为她是闹着想见雅娜。”占蓬戾眼瞪了菲佣一眼,接过丹敏,“去医院。”
另一边高档餐厅,雅娜心不在焉,对面的赞隆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雅娜,雅娜?”男人温柔声音传来,对面温婉的女人这才回神,
“不好意思,阿赞,我吃好了,这就回去了。”占蓬带孩子根本不靠谱,她不放心,可是赞隆已经邀请她好几次了,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雅娜,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赞隆又问。
“什……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
赞隆看着她呆呆模样有点好笑,“我说,我追你这么久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高中就认识,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鼓足勇气想要向你告白的时候,你却失踪了,
能再次遇见你,是佛祖赐予我们的缘分,我不想再错过你了,雅娜。”
雅娜捏着餐叉的手指陡然一紧,沉默十几秒,才开口,
“阿赞,如果是少女时期的我,听到这话可能会很开心很开心,但是现在,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感情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不再是必须品,男人,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你一年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让我很感动,我也确实考虑过要和你在一起,可是,生活和孩子,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热情,现在的我,只想把丹敏好好养大,经营好我的两个小店,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谈感情,远离男人,平静的生活,才是我现在和以后最想要的。”
赞隆看着她温润流畅的脸庞,抿了抿唇,“雅娜,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那个男人?自从他找来以后,你就对我一再疏远,却任由他出入你的公寓,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他?”
雅娜摇头,“我对他,早就不抱希望了,纵容他的作为,是因为我拿他毫无办法,却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和他吵架,平白消耗自己,如果日子又过成了那样,那我跑出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反正他不可能长久在M国待着,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好了,我迟早能耗走他。”
赞隆心头一滞,抬眼正对她润眸,“真的是这样吗?雅娜?你生丹敏的时候,在去医院的车上快晕过去了,我听见你喊了占蓬。”
他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时间紧迫。老头子已经逼他尽快动身去东南亚,他撑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说服她跟自己走。
虽然她已经有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但是年少时暗恋的女孩,依旧是心头月光,直到现在,他还是会为她心动。
老头子想要利用她要了占蓬的命,可是他始终不忍心让她卷入男人的纷争,或许带她和孩子走,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雅娜低头,“那个时候疼的失去了意识,可能是胡说的吧。”
“阿赞,我跟占蓬,不可能了,我和你,也不合适,我只想和孩子平静生活下去,真的抱歉,谢谢你的喜欢。”
她说完,拿起包朝着外面走。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丹敏也不知道闹人了没有,占蓬脾气暴躁,万一动手打孩子怎么办。
“走吧,我送你,晚上不安全。”赞隆跟了上来,面上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她又不是第一次拒绝自己。
“不用了,我——”
“走吧,最起码,我答应过要帮你应付占蓬,你虽然承认我们不是夫妻,但是情侣还是要扮下去的,不是么?应付他可比应付我麻烦多了,你该聪明点儿。”
雅娜没说话,跟着他上了车。
手机早在下班的时候就没电了,一直没有充,心急火燎回到公寓,一个人都没有,她吓地腿都软了,连忙调了监控出来。
看见丹敏一个劲的哭,占蓬和佣人换着哄,雅娜心都烂了,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连忙充上电给占蓬打了电话过去,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哽咽。
“你他妈大晚上的不知道回家干什么去了?”占蓬不发好气,心头火蹭蹭往上窜,“外面的男人就那么好?让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没有,我只是……”她本能的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必要,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在哪个医院?”
“那个什么约翰~”占蓬气呼呼回了一句,还想再发牢骚,雅娜已经挂了电话。
儿科特护病房里,小小病床上躺着肉嘟嘟的丹敏,治疗过后,她体力耗尽,睡的香甜,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占蓬嫌弃拿了张纸去擦,
“要不是怕你妈看见找老子茬,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脏丫头。”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雅娜白着一张脸跑了进来,看见丹敏安然无恙,这才一颗心放了下来,抽了纸擦了擦额头薄汗和眼角的泪。
“谢谢你,”她看向占蓬,“治疗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占蓬胸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火气烧的整个人都快炸了,“雅娜,你还真他妈知道怎么戳老子肺管子。”
“孩子睡着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小女人红着眼瞪他,随后拉被子盖在丹敏身上,“出去说吧。”
占蓬喉结动了动,转身朝着门口走。
赞隆等在门口没进来,占蓬过去一把将人推了出去,“离我老婆远点儿。”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攒隆松了松筋骨。
“哼,”占蓬冷笑一声,“她在我怀里睡了四年,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
刚来的时候还编鬼话说她有丈夫,有个屁,借她八百个胆子都不敢。
“再让老子听见这种话,我保证,你活不到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