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上台,和黄发的少年打招呼,“你好?你是华国人?”
“嗯,我是海市的,在韩国当练习生,姐姐你呢?”
“我是云城的,我会的流行歌不是很多,你尽量挑一个简单的可以吗?”
少年笑了笑,上扬的嘴角让人想起春日旷野里肆意的风,“好的,姐姐,你可以叫我孟朔。”
他说完,拿出手机,翻了翻,递到了南溪面前,“这个《惊鸿一面》,会唱吗?”
南溪点了点头,“不过我得对着歌词。”
孟朔笑了笑,“好。”随后交代乐队几句,绅士伸手,邀请她上台。
好听的前奏响起,在华国已经是很久之前流行的歌曲了,但是音乐如同陈酿,时间为它的美又更添几分厚重,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金盆洗手止风雨,
不恋红尘却难舍回忆,每一段都有你。”
男生的声音带着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特有的磁性,性感又好听。
台下的观众瞬间掌声雷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多年不减你深情,
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
男生是专业歌手,唱的多好听都不意外,可是当女生娇甜嗲媚的声音一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完全不影响观众欣赏那销魂蚀骨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
南溪对着手机的歌词低头专心跟着唱,但总感觉不远处有双狼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
不远处商场二楼,高大挺拔的军官单手插兜,一只手里夹着烟,狼眸死死盯着一楼站在台上唱歌的小女人。
几乎是在她张口的瞬间,巴律就跟触电似的,钉在了那里,这声音让他每个神经末梢都散发着异常的痒意,那个好看到跟普通人不在一个次元的女孩,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这一刻,天地万物旋转虚无,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楼下的她。
男人喉结滚了滚,口干舌燥。
“龙哥。”蓝晓西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是不是很好看?”
男人抿唇,眼睛始终如雷达般死死盯着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点头,“嗯。”
“龙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蓝晓西脸色都变了。
巴律这才收回思绪,冷哼一声,“想什么呢?人家是华国人。”后半句他想说,“我一个东南亚当兵的也配?喜欢有个屁用,人家又看不上我。”但是他又觉得没必要跟她说,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走吧,你不是要吃饭?”
蓝晓西点头,跟着他一起上了五楼餐厅。
楼下的歌声在人群阵阵欢呼中结束,茵茵兴奋拿着购物券,围着南溪转圈。
“好了,小心一点,别摔了。”南溪拉着她。
“溪姐,走走走,去吃饭,今天我请课,你随便点。”茵茵拉着她朝着楼上用餐区走。
“不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家一趟。”南溪拒绝。
“姐姐。”身后传来好听的男声,“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吃个饭呢?”孟朔笑的一脸春风荡漾,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松弛洒脱。
“不用了,我还有事。”南溪礼貌拒绝道。
“那,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呢?”孟朔又道。
南溪刚想拒绝,那人带着几分乞求,“姐姐,我们都是同胞,出门在外,遇见就是缘分,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万一遇到什么困难,还能互相帮扶一把,你说呢?”
南溪想了想,“那我加你个吧。”她说完,将手机拿了出来。
孟朔加完,也没有多做纠缠,挥手说了句“后会有期。”转身离开。
南溪最终还是没有拧过茵茵,跟着她上了五楼吃饭。
另一边,蓝晓西和巴律已经坐到了桌子上,点完了餐。
蓝晓西将蛋糕拿了出来,点燃蜡烛,“龙哥,今天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她笑的很开心。
“龙哥,我许完愿望,你和我一起吹蜡烛好不好?”
巴律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唱歌的女孩,心烦意乱,随口应了句“嗯”。
蓝晓西兴奋闭上了眼,许完愿又睁开,“龙哥,好了。”
巴律敷衍低头去吹蜡烛,他没想到身边的女人会突然转头过来亲他。
就在蓝晓西唇瓣即将靠上男人的时候,巴律一个侧身,将两人之间拉开半寸的距离。
“龙哥,我喜欢你,我的生日愿望,就是能做你的女人。”
“那你这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他有主了。”占蓬跟个鬼似的从旁边窜了出来。
巴律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占蓬匪气挑眉,踢了一脚巴律裤腿,“你三点钟方向,有个小仙女,看见了么?”
巴律不耐烦转头,正对上一个泫然欲泣,雨打芭蕉似的美人,破碎凄迷,一双泪眼瞪着自己,他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不自觉捻了捻。
“兄弟,那个小仙女漂亮吧?我去追,怎么样?”占蓬又不知死活问了一句。
“你他妈有病?人家能看上你?”巴律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没来由的烦躁,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燥的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口。
南溪看见巴律跟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起吃饭,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那个女孩刚才亲了他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站在那里,十几秒。
关键是他朝着自己看过来时,眼中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情义缱绻,甚至连半分心虚都没有,坦然又坦荡。
“她是个傻女人,被困在誓言里一辈子走不出来,难道你还要走她的老路?”
“鸾鸾,你确定那个男人想跟你过一辈子,能跟你过一辈子?”
南肃之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拎着礼物带子的素手越来越紧,不争气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来砸。
不远处的巴律眼神始终黏在她身上,看见她哭了,心头一阵抽痛,胸口憋闷的不像话,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去给她擦眼泪,问她怎么了?她哭的实在太惹人怜了。
“溪溪姐。”茵茵开口叫了一声,她也没想到居然会碰上这么狗血的事,果然男人没个好东西。
“我没事,走吧,茵茵,我们有空再约。”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
茵茵朝着这边狠狠瞪了一眼,也转身追了出去。
巴律腿比脑子快,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认识人家,这么追出去算怎么回事,生生摁下冲动,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