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心里总是不踏实,但是她今天受了惊吓,身体也不舒服,被巴律哄着泡脚的时候,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男人等她睡熟了,才将人抱上了床,吻了吻她额头,随后出门。
手下心腹已经在厅等着了。
“查到是谁的人了吗?”他的脸上,全然不见刚才的缱绻温柔,下颌线紧紧绷着,黑眸暗潮翻涌。
“查到了,律哥,是扎万的人。”波哈将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上面有抓住的“舌头”被审讯的视频。
“扎万?他不是在缅北么?搞了个什么‘佛教军’,跟他妈要饭的流寇似的,怎么跑内比都来了?还鸟枪换炮了?”
巴律看了一眼平板,扔到了茶几上,点了支烟,拧着眉头问。
“他半年前突然更新了装备,吞了周围好几个小武装,然后投靠了飒昆,现在叫第861合成旅了。”
巴律抬眼看了看说话的波哈,没说话,若有所思。
“这就对上了。”男人换了个姿势,挠了挠短发,“那笔换装备的钱,应该就是找我老丈人弄的,他们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彪子,从现在起,你随身跟着我老婆,我这老丈人一天到晚算计人,估计被人给盯上了,动不了他,一定会把注意打到溪溪的身上,另外,波哈,去踩点儿,老子要亲自剁了扎万,灭了他的鸟合成旅。”
波哈和彪子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知道了,律哥。”
南小溪不舒服,巴律也没什么心思去管老丈人的事,交代完就上了楼,抱着老婆给她暖腰。
后半夜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南溪做噩梦,吓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巴律长臂一伸将灯打开,抱着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小女人。
“巴律,几点了?我怎么睡着了?”她浑身跟被人抽了精气神似的,靠在男人精壮的怀里一动不动。
“才后半夜,不到四点,再睡一会儿,嗯?”男人的眉头微微蹙着,心疼抱着她又躺了回去。
“巴律,我梦见我爸爸出事了。”南溪的声音带着哽咽,“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
“宝宝,现在天还没亮呢。”
“我不管,我就要打,你给我拿过来。”她有点生气了。
男人没办法,下床从茶几上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给,打吧。”
她接过手机,仰面,“你过来我靠着,腰困。”
巴律大掌落在她发顶,“折腾人的老祖宗。”
随后坐到床边,任由她脑袋靠过来。
电话打了三个,依旧没人接,女人失落噘着嘴抱怨,“这个老头怎么回事,他女儿被追杀了,都不知道打电话过来问一句,冷血无情。”
将手机塞给巴律,不情不愿的躺了回去,“关灯!”
“早上八点记得叫我,我要回去敲诈老头一笔才甘心。”
从小养成的习惯,爸爸理亏的时候,她最喜欢讹他一笔钱,然后看着他冷着脸给自己道歉。
父女俩一个拿一个没办法。
巴律不太理解老婆和老丈人之间这种说亲不亲,说不亲,谁也没他俩亲的关系,但还是有点头疼,老丈人每次看他那眼神,跟偷了他们家金子似的,看的他心里直窝火。
但是还没等到天亮,巴律的电话就响了。
“律哥。”那边是伏猜的声音。
伏猜被他派去盯着昂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肯定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巴律抬手揉了揉眉心,哑着嗓子问。
“律哥,溪姐在不在你身边?”
“有事说事,问我老婆干嘛?我老婆不在我身边还能在哪儿?”男人没来由的火大。
“不是,律哥,是溪姐家里出事了,大事,我不确定这事你让不让她现在知道。”
巴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等着”。
他掀开被子下床,浑身上下只穿了条粉色的内裤,推开卧室的门,蹲在二楼楼梯口,“说,什么事?”
“半夜的时候,昂素宅子里面开出一辆车,我看着不对劲,就跟了上去,结果那辆车进了医院,上面的人被弄进去急救。”
伏猜顿了顿,继续道,“我以为是昂素进医院了,想着趁机弄死他得了,可是没想到,我摸进病房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谁他妈没气了?说清楚,昂素吗?”巴律不耐烦低吼。
“不是昂素,是你老丈人南振国。”
砰——
巴律手机一个没拿稳,直接砸在了脚面上。
“律哥……律哥……”
地上的手机里传来伏猜焦急声音。
巴律愣了有足足十几秒,才重新拿起手机,“你他妈看清楚了没?我老丈人?南振国?”
“千真万确。律哥,我没敢直接给溪姐打电话,怕她受不住你崩了我。”
“知道是谁干的吗?”巴律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有蹊跷。
“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压了下来,现在人还在病房里躺着,没往太平间弄,不知道要干什么,外面有卫兵守着,我爬的窗户出来的。”
“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那个他的小老婆,或者他的心腹,昂素的人?”
“没有,没一个人。”
“知道了,伏猜,继续盯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巴律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跟南小溪张口呢?
他蹲在楼梯口,连抽了好几根烟,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瞒是不可能瞒的住的,南小溪一旦知道自己瞒了她,一定会闹翻天的,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那就只有一条路,实话实说,做她的靠山,她想怎么做,都无条件的支持。
她说要杀了昂素,他就带着兵立刻开火。
男人抹了把脸,碾灭烟头,拨了个电话出去。
“彪子,让所有人立刻集合,带上武器,通知猎鹰小队,武装直升机随时准备起飞支援。”
那边的彪子瞬间就醒了,“是。”
交代完后,巴律戾眼眯了眯,沉沉吐出几口浊气,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