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机车群后,巴律将车子停了下来,自脚下摸出把P90冲锋枪扛上肩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宝贝儿,乖乖待着。”
男人的嗓音平淡又暗沉,南溪紧紧抓着他的外套,一动不动。
自己的宝贝就在车上,巴律自然不敢走远,单手攀爬越上车顶,朝着不远处被撞的七零八落的暴徒扫射。
他们明显没料到对方这么嚣张强悍,居然会停车定点开枪反击,但是雨夜本就属于悍不惧死的猛兽,他们鬣狗根本寸步难行。
短短几分钟,试图冲上来的暴徒皆被歼灭,身后橘黄光束探照过来,收到消息的彪子和伏猜以及满头大汗的仰光市警察署长赶了过来。
“长官!”警察署长面色凝重,冒雨下车行礼。
巴律坐在车顶,将手中冲锋枪扔给了彪子,冷眼睨着他,“去查查,谁的人。”
“是!”
“今天追杀的是我,明天是不是吴司令的车也会被人追着满世界跑?内阁还没掌权呢,缅甸依然姓吴,署长大人的眼珠子,还是擦亮一点的好。”
这个过分年轻的军队新贵,深得吴司令赏识,自从空降军区任职后,为人嚣张邪佞,软硬不吃,无人不知其凶悍难处。
警察署长擦了擦脸上和着冷汗的雨水,连声道歉。
“道歉的话留着给吴司令说吧,把现场处理了,老子只管杀,不管埋。”
男人说完,跳下车,冷冷说了句“回”。
彪子狠狠踹了一脚警察署长,“再有下次,老子弄死你。”
上了车,巴律将身上短袖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后座,抹了两把湿透了的短发,拧开水喝了一口。
“我可以起来了吗?”南溪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衣服下面抬了抬头,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像只误闯进陷阱的受惊小鹿。
“南小溪,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巴律一把掀开她头顶盖着的外套,“起来吧,没事了。”
南溪瞪了他一眼,“一天天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一个不小心命都没了。”
男人上挑的眼角立刻压了下去,慌张转头,“老……老婆……”
他的心砰砰直跳,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打仗上,没关注到她的情绪,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她长在华国,连打架都很少见过,哪里经历过枪战?
她是不是害怕了?
是不是后悔了?
是不是觉得跟着自己这种整天打打杀杀的男人,很没有安全感?
“老婆……今天只是个意外,我……我是职业军人,没那么危险,真的,真的只是意外……”
南溪润眸看了他一眼,过了两秒,淡淡说了句“开车,回吧!”
“老婆……老婆……”
车子甫一停到主楼门口,彪子和伏猜眼睁睁看着自己家那个在军部大楼威风八面,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大,光着膀子,灰溜溜跟在气呼呼往里走的夫人身后,像条摇着尾巴的大藏獒。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进了卧室,巴律一把抱着人,埋头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错哪儿了?”
“错……”他有一时的怔愣,自己到底错哪儿了来着?
以前只是听猛哥说过,媳妇儿生气了别管啥原因,先认错,再黏着,指定能哄好,实在哄不好,床上卖把子力气,第二天也能消气。
他只知道顺嘴认错,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南溪看他冒着傻气的样子,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去洗澡,湿哒哒的,脏死了。”
“好嘞,老婆,我这就去洗。”他说完,摁着人亲了一口,但是心里仍旧忐忑,怕他赶自己去别的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