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陆老是个做事严谨的人。”
“我也听说过,陆老画画对印章的使用十分的讲究,绝不会犯这样的错。”
“但也不能光凭一个印章就说这画是赝品吧?”
“说的也是,事事无绝对。”
“如果真是陆老盖错了章还流了出来,那这幅画的价值怕是要翻上好几倍啊?”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冯三爷和王兴也拿不定这画是不是真的。
高正和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印章就认输,十分不高兴的指责道:“叶北,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故意找茬。”
叶北从容地走到了那幅画旁,镇定的说道:“其实印章只是其一,这画的纸也绝没有问题,因为用的是陆老那个时期的纸张,所以如果从纸质上去看,是看不出问题的。”
在书画作伪上就有这样的情况,为了让赝品做得跟真品无疑,伪造赝品的人或许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些流传下来空白的纸章,这样做纸质鉴定的时候,根本找不到破绽。
叶北一开口还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画最大的疑点除了印章之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就在这些马的蹄上,熟悉陆老画作的人应该都知道,陆老画马蹄的时候都是喜欢把马蹄画得特别的夸张,他喜欢马奔跑时马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
“大家看这画上的马,远看和陆老的风格很是接近,但是这个马蹄画得太过于小气,使得整幅画整体不太协调。”
如果叶北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这幅画是赝品的概率就在加大。
听完叶北的分析,高正和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叶北,你又不是专家在这里瞎扯什么?”
“叶神医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他胡说的?”
“不知道啊,这些细节的地方除非是专门研究陆老的专家,不然谁会看得出来啊?”
朱成金开口了:“我们学校的黄一鸣教授就是专门研究陆老画作的专家,也是国内陆学研究会的副会长,如果能把他请来,是真是假自然分晓。”
今天高正和还真的邀请了黄一鸣,但是黄一鸣家里来了气,出门的时候晚了一些,朱成金的话刚说完。
黄一鸣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高议员,一鸣来晚上了,还请不要见怪。”
“刚说到你,你就来了。”朱成金说道。
“老朱,我在门外就听到你在说我的名字,你这是想我了?”黄一鸣开玩笑的说道,但是说完才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朱成金招呼道:“你来得正是时候,这里有一幅陆老的画作,我们都看不好,就看你这个大专家的了。”
黄一鸣听说有陆老的画作,整个人来了精神:“陆老的画作这两年可火得很啊,让我看一下。”
黄一鸣走了过去,从冯三爷的手里接过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搞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看出真假没有。
过了好一会,黄一鸣才站直了身子,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
“黄教授看出来了吗?”高正和有些紧张,叶北的话他可以当成屁,但是黄一鸣是权威。
黄一鸣点了点头:“首先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画,我想说的是这学费白交了。”
黄一鸣的话一出,眼前这画是赝品无疑了。
“黄教授,你真的确定你没有看错吗?”高正和不死心的追问道。
“我也希望我看错啊,别的作品我不敢说,但是陆老的作品绝对骗不过我的眼睛,这作假的人很是用心啊,这纸用得就十分的有讲究,整个的画风上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总得来说有两个特别明显的地方,一是印章,如果大家对陆老有所了解的话,都会知道陆老对印章的使用十分的讲究,二是出在这马蹄上,陆老画马的时候马蹄都画得很特别。”
“和叶神医说的一样啊,这叶神医眼力还真是厉害。”
“真是没想到啊,这竟真的是一幅赝品,可惜了。”
高正和此时后悔不已,刚才就不应该把画拿出来,就不应该出这个风头,但是现在为时已晚。
“对了,这画是谁的啊?”黄一鸣问道。
高正和是一脸的尴尬:“我,我的。”
“高议员啊,这喜欢收藏是好事啊,这次就当交个学费,来,我跟你说一下这画其他不对的地方....”
黄一鸣又指出了好几个地方,这就更坐实了这画是赝品。
“高议员,刚才说好的愿赌服输,我替孤儿院的小朋友谢谢你了。”叶北脸上挂上了好看的酒窝。
高正和被叶北气得一肚子的火,但脸上还是没表现出来:“能为孤儿院出点绵薄之力,高某很高兴。”
高正和一心想炫耀,结果却处处被打脸,不少人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都暗暗的偷笑,笑高正和的假,和他的为人一样。
高正和的藏品展草草的收了场。
在回程的路上冯三爷对叶北说道:“叶小哥,你刚才得罪高正和有些不明智,高正和为人是出了名的小气,你今天让他下不来台,他以后很可能会针对你。”
“三爷不会早就看出了那画的问题,只是没说出来吧?”叶北看到冯三爷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叶北知道了答案。
心道:冯三爷也是个老狐狸啊,还有王馆长可能也早就看出了问题,这些人全是戏精啊。
不过叶北却并不后悔说了真话,现在他是把高家祖孙三人都给得罪了。
“叶小哥,不是我不想说真话,这有时说不说真话,也得看一下对方是谁,我们冯家虽然不怕高正和,却也不想树他这么一个敌人,王馆长没说出来,是不想高正和给他穿小鞋。”
叶北苦笑道:“这里面水不浅啊,小子受教了。”
叶北到诊所下了车,打通了刘敏的电话:“喂,我回到诊所了。”
“那你过来吧,我等你...”刘敏的声音充满了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