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离渊震惊的看着身上爬满了傀儡虫的王明,刚跨进去的脚迅速收了回来。
幸好门口离床所在的位置有点距离,这才让傀儡虫一时半会儿闻不见其他生人的味道。
离渊见此快速将身上剩下的所有蚀虫粉沿着门框撒了一圈,这样就暂时不用担心这些虫子会爬出来。
“我的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多傀儡虫?你不是说一个人只能养一只虫吗?”
九旭不理解的问道,只见他浑身被吓的直打哆嗦。
虽然他们之前在暗卫营也训练过这方面,但是这傀儡虫却仅听过而没实际见过。更何况这东西还那么厉害,九旭最怕的就是这些小小的爬行动物了。
离渊眉头紧锁,没时间和他废话,对着苏谨行了一礼道:
“苏大人,您先安排人在这守着,我得赶紧再去制些蚀虫粉出来!”
苏谨见情况十分严峻,也收起了方才有些放松的状态,严肃的点头示意。
“金一,你带人将这里围起来,禁止任何人入内!”苏谨看着面前三人中那个高个子道。
金一面色一肃道:“是!”
想着江大人房里还有个正在被臭味环绕的金二,苏谨看向九旭道:
“九旭,你带人去守着金二,免得他一会儿被臭晕了没人看管。”
九旭闻言点点头,“是!”
看了看剩下的金四,苏谨偏头示意道:“只剩你了,走吧,跟我去看看其他人。”
金四定定的看着苏谨,憨憨的点点头,随即跟在他身后。
因为前面有两个前车之鉴在那,苏谨这会儿也不敢贸然进入其他房间了。
还是等离渊将蚀虫药配好再说,若此时进去,先不说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这生命安全都没保障。
苏谨在门外思考了片刻,最终只是在门口略微瞄了几眼便去往下一个房间了。
来到最后一个房间,看门的守卫将门打开后,苏谨像之前的房间一样在门口张望着。
正准备结束查看,房间内的人突然转过了身来。
苏谨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跟见鬼了一样。
他他他他他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天牢里吗?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这样子一看就被关的有不少年头了。
瞬间转身,苏谨狠狠眨了眨眼睛,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头也不回地对着守卫道:
“将门关上吧。”
在门口冷静了几秒,苏谨朝林华的房间疾步而去。
短短几步路,苏谨的脑子都要炸了,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砰!
“林华!”,苏谨推开门喊道。
“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林华刚眯着,被他这一吵,半睁着眼不耐烦道:
“谁啊?”
苏谨忍着上前抱着他狂摇的冲动,在原地将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声音微微发颤道:
“吕书鹤!我竟然看见了吕书鹤!”
说完便瞪大着双眼盯着他。
林华一时没反应过来,用手撑着头,声音懒懒的说道:
“他不是已经被押解回京了吗?这会儿说不定都被砍头了,你看岔了吧你。”
他说的苏谨已经想到了,正是因为都知道,所以才会这么惊讶,甚至于惊骇!
“我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具具体体,确实和吕书鹤长的一模一样!”
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人的模样,苏谨补充道:
“如果硬要说区别,只能说他比我们所亲眼见过的吕书鹤要苍白羸弱许多。”
听着他十分认真的语气,林华这会儿瞌睡也差不多都醒了。
由于腰痛,林华只能在床上趴着看着他道:
“若真如你所说,那岂不是就有两个吕书鹤了?”林华疑惑的歪着头,“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这前威武侯有两个儿子啊?”
“正是如此,我才赶忙来找你一同商量!”
苏谨见他终于想明白了,就近扯了个椅子便挨着床边坐下。
林华低着头眉头轻蹙,迟疑的抬起头道:“那,哪个才是真的呢?”
难怪威武侯府变化那么大,不会……
两人一个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你也觉得是?”,苏谨试探的看着林华道。
林华不说话,微微点头。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苏谨看着林华道。
先不说这人是真是假,但到底身份特殊,两人也不敢贸然处理。
林华沉着眸子想了想: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事儿报回北越,请皇帝定夺。
看向苏谨道:“这样,你先派专人守着他,同时派人仔细查探他的身份。然后让文溱给北越送信告知此事,请皇上定夺。”
苏谨点点头,“确实也只能如此了!”,站起身来理理衣服,“成,那你好好休息,我即刻去安排人!”
*
北越,皇宫
“皇上!不好了皇上!”
常喜一改往常的稳重,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掉。
“不好了皇上!”
庆安帝正在批阅奏折,难得见常喜如此失态,抬眼瞅道:
“干啥啊慌慌张张的?帽子都跑歪了!”
常喜连忙将头上的帽子扶正,抖抖战战的说道:
“皇上,吕书鹤和那个鬼丑,越狱了!”
“什么?”
庆安帝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下首已经快抖成筛子的常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常喜颤栗地抬起头,重复道:
“吕书鹤和他的同伙,越狱了!”
“天牢看守那么严密,怎么会让他给跑了?”
庆安帝想不通,气得他叉着腰在桌前来回踱步。
瞧了一眼仍跪在原地的常喜,庆安帝不解地喊道:
“来人!”
屋外守着的宫人立马跑了进来,跪着候道:
“请皇上吩咐。”
“去把成坚给朕叫来!”
“是!”
吩咐完后,庆安帝看着还在抖个不停的常喜,没好气道:
“又不是你将人弄丢的,你抖个什么劲儿?”
常喜闻言抬头,一脸想哭的看着他,“今日看守天牢的狱卒之一,是奴才的弟弟。”
“弟弟?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庆安帝心中的气稍散了些,不曾听常喜提起过,这会儿难免有些好奇。
常喜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看他这样子便知道是不会着重追究底下人的事儿了,松了口气道:
“奴才自小父母早逝,亲戚族人也不愿收养我们,加上年岁太小无法养活自己,奴才只好进宫。”常喜想起小时候那般走投无路的境地,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用袖子将眼泪一抹,接着道:
“奴才的弟弟又自小体弱,我忧他挨不过宫刑,便将他安置在宫外的一处人家。自此,每月奴才都会给这家人送一次钱。”
“由于他身体一直不好,谋生之业也不好找,奴才便推荐他去做了狱卒。谁曾想,还没一个月,就摊上了这等事儿!”
常喜悔不当初,虽说他这番话有为弟弟求情的私心,但也确是他的真心话。
庆安帝又坐回了龙椅,眼神复杂的看着常喜。
常喜身子一顿,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了?这是生气了?生气我滥用职权了?
越想越害怕,虽说当时做的时候也很害怕,但看着弟弟凭实力通过考核,他也稍稍宽心了些,想着等满一月了再同庆安帝坦白,毕竟跟了他那么些年了,也多多少少了解些他的脾气。
谁料,提前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