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顾子轩撑着力气道:“先送去给伤员以及最虚弱的人,余下的还能动的排队过来领吃的,另外叫百姓过来一起吃!”
真的是吃的!
那一刻,所有人皆兴奋且骚动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一定也疯了,不然城墙煮粥,竟然还觉得如此美味……
第22日,等不下去的匈奴人终于发起进攻,他们架起篝火火烧城门,除夕夜,京城万家灯火,西北这小城下则是漫天火光,城中,顾子轩苦中作乐。
“权当是匈奴人给咱们放新年焰火了……”
大年初一凌晨,城门,破。
京城的年初一热闹的紧。
家家户户都是要拜年的。
皇宫里,朝臣给皇帝拜年,拜完了年皇帝还要赐宴,京中的外地的官员全部聚集在皇宫,新年第一天的喜庆热闹也终于拉开序幕。
昨夜遇刺的奶娘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皇帝没事儿人一般宴请群臣,甚至都没留下睿亲王商量,好似一切都没发生。
而城中百姓家里现在也十分热闹。
除了家家户户要拜年之外,像大户人家铺子里的管事,庄子上的庄头也都要过来拜年的,主人家还要提供点心吃食,大家热热闹闹的拜个年,初一这一天才算过去。
皇宫里吃席,永安侯自然也要去,顾昭没带亲儿子,只带了顾子陆一个人去,席面上,大长公主赵盈巧打碎了酒杯,自此,大长公主开始心神不宁,她总觉得眼皮狂跳,心里也十分不踏实。
想着她频频望向西北那方向,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而待在自己家里接受庄头以及管事们道贺的苏瑾,此时也觉得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特别的强烈,强烈到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身在西北的顾子轩。
不是说开春再打仗吗,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天的热闹过去,苏瑾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她独自一人走回祠堂,摘下牌位上的套子,盯着原身的牌位喃喃:“顾子轩在西北,我照顾不到,不过好在你可以,你可得好好护着你的好儿子。”
说完,插了香,又换了新的贡品,这才退了出来。
才出来,她便听到门婆子来报,说大长公主来了。
苏瑾赶忙去迎接,赵盈巧一看到她便咬着嘴唇把她狠狠扯进屋子,轰走所有丫鬟仆人,关紧房门,而后赵盈巧红着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道:“苏瑾,你就没有什么感觉?”
苏瑾的心更沉了。
她看着一直高高在上,风轻云淡的大长公主,现在慌乱无措,眼眸通红,这才缓缓开口:“有。”
“我觉得心神不宁,呼吸不畅,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我的一般,轻飘飘的,寝食难安。”
“我也一样!”
赵盈巧急的起身在屋子里转圈:“一定是楠哥儿出事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为了你们家顾随玉,就非得上战场,苏瑾,你是当母亲的,我现在谁都不找,就找你!”
赵盈巧这是赖上苏瑾了。
她这也是急疯了。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是大长公主,是贵女,现在却失了一切的风度和高贵,完完全全变成一位普通的母亲,普通到一着急便失去了理智,六亲不认的跑到她这里来质问自己。
“找我?”
“对,就找你!”
赵盈巧的声音都带着哽咽的哭腔:“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子女的?难道你也觉得你们能配得上我们?我可是大长公主,你们是不是都想攀关系想疯了?简直无耻!!”